從半山腰上下來,全靠一口氣撐著。

胸口異常疼痛,衛澄知道是自己的舊疾犯了。

突然感覺有些後悔,若是知道如此危險,還不如不逃跑的好。

可是離弓的箭哪有回頭路?她不能再回去了。

就在她即將到達官道之時,突然聽到馬車的聲音。

可如今的她,連呼喊的聲音都發不出,直接暈倒在地。

車夫遠遠就看到一個人影倒下,連忙停車,與身後的主人彙報。

“夫人,前麵似乎有個女子摔了……”

車夫還沒說話,一個年輕的女子直接打開車簾,嬌嗔了一聲馬夫:

“即是女子,又如何見死不救?你快點帶我去看看罷。”

說完,女子直接跳下車,走到衛澄麵前。

地上躺著的是一個貌美的姑娘,她思緒再三,便把自己的外袍脫下,蓋在她的身上。

“也好在你碰到的是我,若是旁人,可是要吃虧的。”

她的語氣很輕,感覺她的氣息微弱,使喚著車夫帶她回馬車上。

人被送到溫暖的馬車裏,坐在裏麵的夫人看了一眼送進來的女子,連忙把身上的外袍蓋上。

“看來病得不輕,我們趕緊回去吧。”

“母親說的是,不過她這模樣,隻怕……”

女子說得猶豫,抬眼看著自己的母親,眨了眨眼。

“繞到小路走。”坐在馬車裏的夫人對車夫開始吩咐道。

“可是小路泥濘,昨夜大雨恐怕……”車夫麵露窘色,有些疑惑。

“你別管,聽我的。”

如此,車夫隻能聽從夫人的話,駕駛著馬車走到的小路上。

在他們離開之後差不多半個時候左右,真的有一群官兵出現。

“分頭行動,若是今日尋不到攝政王口中的女子,吾等人頭不保!”

頭領吩咐之後,眾人應聲:“是!”

而此刻,馬車也真的陷進了泥濘裏。

好在平日夫人常常下鄉義診,不遠處的村民們知曉後,很快來幫忙,帶著大家一起把馬車送到村裏安置。

官兵們隻知道在寺廟附近和官道搜查,等到擴大範圍的時候,那馬車已經從小道往京都的方向去了。

就此錯過。

——

這一場大雨,衛澄高燒不醒。

也是同一天,京城出現了一張通緝令,說是當日去了寺廟的女子,舉報有獎。

那攝政王手下的獠牙血影兵一家一家搜查,京中無數少女被抓,弄得人心惶惶不安,整個京都壓抑著一片沉寂。

第二日,更勁爆的消息傳出來了,澄王剛入京便水土不服,擇日登基,而身邊的奶娘因為照顧不周,即日問斬。

“攝政王如此殘暴!澄王向來身體羸弱,水土不服怎的還怪上奶娘了?”

“這攝政王脾性陰晴不定,你還是小聲些吧!”

“噓!你竟然置喙攝政王做事!”

“……”

這一切都跟城郊外的一處宅院沒有任何關係,等衛澄醒過來,已經過了一天一夜。

她迷茫起身,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夢裏都是夢魘,還有那個不知名的登徒子,弄得她心緒不寧。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