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嗎?”灰袍老者坐在石桌前說著,桌上麵放著一把劍,劍身古樸,通體血紅,沒有一點圖案來裝飾。
“王述祖,你還是有點膽怯啊。”站在王述祖麵前的另一白袍老者回道。他抬著混沌的眼神看著王述祖。
“李元一,你別以為過了五境就可以與道作對,況且你還沒過六境。”原本平和的話語漸漸變成嘶吼,說完就瞪著他。
“你連四境還沒過呢。”
“你休扯別的,這劍我不會借給你的,這輩子就別想了。”李元一嘿嘿一笑道:“我看你是擔心我吧。”
“怎麼可能,我怕你把我的寶貝弄壞了。”王述祖說這話顯然有點心虛。
“其實我也不想去,可我不去,就無法明白道是個什麼東西。”
“不用你想,道本來就是虛無縹緲的東西。”
“可道卻真實出現了。”
一聽這話,王述祖就欲站起好好說教一下李元一。剛站起,他就暈了過去。李元一等了一會兒,就上前把那把劍拿入手中。
語中略帶傷感的說:“但願我能回來與你再下一局棋。”說罷,李元一就走出了這個山洞。
李元一抬眼望著天邊的一道大裂縫,十分絢麗,如同一個眼睛俯瞰著大地。大地之上一片寂靜,到像是被那個眼睛威懾著,不敢有何喧囂。
李元一看了一會兒,就用元神一角凝為一針刺入那個眼睛。一瞬之間就感覺入了一個火爐之內,眼前也閃現了幼時所受之欺辱,以及一生之坎坷。酸澀的情緒湧上心頭,一時難以掙脫。
“先生,怎麼了。”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把李元一拉了回來。平複了一下呼吸,他就扭頭看向一邊。那是一個青年,穿著一件青短衫,麵容甚偉。正拱手一禮靜靜地等著等著他。
“晚輩何人?”
“晚輩杜遺,字重予。”杜遺平靜地回答道。
“有何事?”杜遺道:“前輩為何要執意去。”
李元一甚是趣味的打量著他,回道:“因為道。”
“那您對抗的也是道啊。”李元一沉思了一下,問道:“道可是天地之間的規則,非實非虛,非陰非陽,非動非靜。道不可具象,具象者既非道也。人之意識亦可為道,所行之道可為道。而我這樣做,就是因為我心中的道。”
“弟子明了,願前輩得勝而歸,成就心中之道。”杜遺深躬而下。
“得有如此慧根,以後可成為強者。”杜遺沒有回話,隻是再揖一禮,退下了棋山。
李元一淡然一笑,飄身而起飛向天邊。
三十三年後
樊城依山而建,城外風景秀麗,城內人聲鼎沸。城外的山腰間有一道觀,十分幽靜。觀內無供奉的神仙,而香台之上放著一個玉片,有小臂大小,上刻有元一二字。正堂的側室內,坐著兩個人,一人蒼老,身著錦袍,長髯花白。一人年輕,身著青衫道袍,臉上並無歲月的痕跡。
老者名為楊朝亮,今日找杜遺是有事相求。
“您當真不考慮一下,這可是件大好事啊。”
“我三十三年前就立過誓,三十三年不做凡俗之事。”杜遺有些冷硬地回答道。
“不就是替人看守一下寶物,您這麼強,這事不就舉手投足之間就可以完的嗎?況且再過幾日這三十三年不就滿了嗎?這次王家給的報酬相當豐厚,焉有不去之理。”楊朝亮說著說著就眉開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