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兮苒站在搶救室走廊上，看著緊閉的大門，握緊了拳頭，指甲嵌入肉傳來的痛感，告訴她這不是在做夢，她哥現在正躺在裏麵搶救。
陸兮苒轉身，看向一旁同樣坐立不安的人，顫抖著聲音開口詢問“媽媽，我哥他怎麼了？”
昨晚還說要送她去大學報到的哥哥，今天怎麼就躺在搶救室了？
李玉青聞言抬頭，她的眼睛已經紅腫了，臉上寫滿了擔憂，還沒開口，眼淚就先流下來了。
陸兮苒見狀，握住了媽媽的手，幫她將臉上的眼淚擦掉。
過了一會，李玉青才開口說話，說話的聲音一抖一抖的，“警察，打電話來說，是跳樓……”
說完眼淚又流下來了。
陸兮苒睜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怎麼可能，她哥怎麼會跳樓？
“到底是遇到什麼事了，才會想不開啊？明明之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突然就這樣了……”
陸兮苒將李玉青抱住，希望能給媽媽一些安慰，她將頭抬起，眼淚卻無聲滑落，她眼前一片模糊。
她抬起手將眼淚擦掉，深吸了一口氣，“叔叔嬸嬸呢？他們怎麼還沒來？”
“已經給他們打電話了，你嬸嬸待會應該也到了。”
李玉青話音剛落，張曼就到了，腳上踩著的高跟鞋，與地板接觸傳來聲聲響。
張曼走到李玉青旁邊，往搶救室方向看了一眼，“這混小子怎麼會想不開跳樓，還好是住在八樓。”
混小子？
陸兮苒看了張曼一眼，神色複雜。
可能是感受到陸兮苒的目光，張曼轉頭看向陸兮苒，淡笑道：“苒苒啊，你今天不是去大學報到了嗎？怎麼回來了？大嫂，你也真是，這樣的事怎麼告訴苒苒了。”
陸兮苒看著張曼，“嬸嬸，我哥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這我也不知道啊，你知道的，你哥就算遇到什麼事，也不會跟我們說的。”
所以，他不說，那你們也不會問。
張曼抬起手，看了一眼手上帶著的手表，又看了一眼搶救室，然後開口說道：“大嫂，這裏就麻煩你和苒苒了，文宇今天要開家長會，我得去了。”
李玉青看了張曼一眼，張口想說些什麼，但最終也隻是應了一聲，“嗯。”
“苒苒，你在這陪著媽媽，嬸嬸去給弟弟開家長會。”
張曼說完轉身就走，她剛走，搶救室的門就開了，醫生走了出來，臉上戴著口罩，陸兮苒看不到醫生的臉上的表情，但她看到了醫生眼睛裏充滿了惋惜。
陸兮苒的心髒咯噔地跳了一下。
李玉青在醫生門打開的那一刻，就已經走上前了。
“抱歉，病人沒有搶救過來。”
李玉青聽到後，身子不受控製地往後退，還好陸兮苒在後麵扶住了她，李玉青轉身抱住了陸兮苒，陸兮苒再也忍不住，哭泣聲傳了出來。
“家屬進去看最後一麵吧。”
李玉青拉著陸兮苒的手走進了搶救室，一步一步走近躺在床上了陸子霖，陸兮苒顫抖的手掀開蓋在他身上的白布。
看到陸子霖的臉那一刻，陸兮苒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哥，哥……”
她一聲一聲地叫著毫無生命狀態的陸子霖，妄想躺著的人，能給她一聲回應，可是沒有，再也沒有回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