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想好怎麼麵對他？”宋翊跟在她身後，隨手按亮了自己的車子。
“算是吧。”杜純若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位，宋翊跟著進來，打火開車一腳油門開出去。
一路上，杜純若都沒有說話，也沒有說去哪，一副“我心裏有事”的樣子寫在臉上。
宋翊也沒多問，隻是朝著城郊的公墓開去。
“需要我陪你上去嗎？”公墓門口，宋翊停好車問身邊一直發呆的人。
“一起吧，我……”杜純若解開安全帶，沒有開車門，眼神看向公墓的門口，“我有點不知道怎麼麵對小旭……”
“不是你的錯。”宋翊握了握她放在膝上的手安慰著。
良久，杜純若才深吸一口氣，拉開車門走進了公墓。
宋翊將鮮花擺在墓碑前的時候，杜純若怔了怔。
“我都沒想到。”杜純若衝宋翊笑了笑。
“知道你剛醒，腦袋裏肯定一團漿糊。”宋翊同樣笑著。
杜純若收起笑容，在杜純旭的墓碑前蹲下來，從口袋裏掏出手帕仔細地擦起墓碑來。
“小旭，姐姐對不起你，這麼久了才來看你。”杜純若說著，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下來，擦到照片位置的時候，淚水終究還是忍不住落了下來。
墓碑上的照片還是幾年前弟弟沒出事的時候拍的，隱約能看出是一個證件照，弟弟醒來之後她們甚至都沒來得及拍一張照片。
“小旭，如果你在天有靈，就給姐姐托夢吧，告訴姐姐到底是誰害死你的。”杜純若擦幹了眼淚，哽咽著聲音站起身來。
“你不要怕，無論是誰，姐姐都會給你報仇的。”杜純若深深地看了一眼弟弟的墓碑。
一旁剛擦完杜父杜母墓碑的宋翊從地上站起來，一臉詫異地看著杜純若。
“小若，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墓地停車場，宋翊坐在駕駛位上沒有發動車子。
“你知道是誰害死了小旭？”宋翊皺著眉頭看著她。
杜純若咬著唇，低著頭一言不發。
“難道是……”看著她的這副樣子，宋翊心裏一涼。
“不會的，他不會那樣對你的……”宋翊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有什麼不會呢，他都不要她了。
“小旭最後的時候，跟我說他對我是真心的，讓我跟他好好在一起。”杜純若咬著唇，聲音有些艱難。
“我每天都陪著小旭到探視時間結束，隻有那天我離開的早了點。”她聲音哽咽著，隱忍著不讓淚水流下來。
宋翊皺著眉看著她，難道傅梓煜那家夥不忍心對杜純若下手，所以把目標轉向了杜純旭，為爺爺報仇？
難道他不知道弟弟對於杜純若是什麼意義嗎？沒了杜純旭，等於要了她半條命，他不相信傅梓煜會這麼不知輕重。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又都是沉默的。宋翊原本想將這段時間查出來的事情告訴杜純若，但是看著她低落的樣子還是忍住了沒開口。
找個適當的機會吧，至少等她的身體再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