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杜純若睡得很不安穩,閉上眼睛就開始夢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夢裏父親冰冷的屍體,母親大灘的鮮血,還有弟弟被燒焦的腿。
一會是母親端著魚片粥哄她吃飯,一會又是飄著魚鱗和內髒的變質稀飯被她咬著牙喝光。
一整個晚上,杜純若都糾結在夢中,等傅梓煜發現的時候,她已經在夢裏苦苦掙紮了好久了。
“若若?”傅梓煜搖晃在夢裏又哭又笑的人,企圖叫醒她,但一切都隻是徒勞,他怎麼喊都喊不醒。
傅梓煜無奈地將人摟進懷裏,盡量給她溫暖,漸漸地懷裏的人安靜了下來,他也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傅梓煜在失去杜純若的夢中驚醒,猛然清醒,卻發現身邊已經空空如也,他發瘋般地掀開被子跑出去尋找。
餐廳裏,杜純若呆呆地坐在餐桌前,麵前是昨天傅梓煜煮的魚片粥。
“若若……”傅梓煜小心翼翼地上前,生怕驚動了她。
“傅梓煜?”杜純若轉過頭,眼裏沒有絲毫的情感,怔怔地看著他。
傅梓煜心裏一涼,她沒有喊他“小煜煜”而是叫了他的名字,是不是就說明她已經想起來了?
“你在幹什麼?”傅梓煜小心地問著。
“我隻是想不通,為什麼吃不下魚片粥。”杜純若將頭轉回去,死死地盯著那鍋粥。
餐桌上還淩亂地擺著昨天吃剩的菜,周媽因為有事請假離開了,桌上的餐具沒人收拾。
裝著魚片粥的砂鍋被她放在桌邊,她就那樣怔怔地盯著鍋裏的粥,那個畫麵看起來有些詭異。
“別想了,我們上去休息好不好?”傅梓煜走過去,牽起她的手,輕聲哄著她。
杜純若低頭看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又抬頭看了看眼前的男人,腦海裏略過男人一臉痛苦地對她說我們完了的場景。
心髒的位置突然就疼了起來,腦袋裏混亂的記憶讓她不知所措。
“昨晚我夢見你說我們完了。”杜純若看著他的眼睛,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還夢見你說要我們回去,在沁江邊。”她用右手大拇指摸了摸手指上的指環,仿佛在思考。
“那些都是夢。”傅梓煜急了,她好像真的想起來了。“夢裏的都是假的,我現在不是好好地在你麵前?”
“我還夢到你有未婚妻了。”杜純若絲毫不理會傅梓煜的話,繼續自言自語。
“沒有,若若什麼都沒有,那些都是假的,我隻有你,隻有你!”傅梓煜有些語無倫次,他捧起女人的臉狠狠地吻了上去。
女人沒有掙紮,也沒有回應。他用力親吻著,使盡渾身解數挑逗著,她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到懷裏的女人四肢軟了下去,好像沒了他的支撐就會倒下去一般。
他放開她的唇,發現她雙眼緊閉,呼吸均勻,仿佛睡著了一般。傅梓煜將人抱回臥室,火急火燎地叫來了家庭醫生。
“目前看來,身體上並沒有什麼問題。”醫生來了之後做了詳細的檢查,得出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