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總是這麼耗費精力,杜純若不知什麼時候裹在毯子裏沉沉地睡了過去。
傅梓煜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蜷成一團睡在沙發上的女人,他撫了撫女人白皙麵龐上落下的幾絲碎發,寵溺地笑著,隨後輕手輕腳地將女人抱上樓放在主臥的大床上蓋好被子。
正打算離開的傅梓煜卻覺得衣角被拽住,轉頭就看見床上睡眼朦朧的女人,俯下身吻了吻女人的額頭。
杜純若卻順勢環住了他的脖子,隨後便吻上了男人的唇,男人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後加深了這個吻。
杜純若的主動讓傅梓煜很意外,但隨之而來的感覺卻讓他為之癡狂,筋疲力盡之後兩人相擁在一起,觸碰到女人背後的傷痕傅梓煜起身也沒有穿衣服徑直取了床頭櫃裏的藥膏給杜純若塗藥。
看著安靜趴在床上的女人,他用手指挖出一塊晶瑩的藥膏塗在她的疤痕上,輕輕按摩至全部吸收,杜純若一直都安安靜靜的沒有說話,今天的她乖的讓他有些害怕。
“你還可以借錢給我嗎?”女人突然弱弱地開口,聲音還帶著些嘶啞。
杜純若感覺到背上正在塗藥的手突然停了下來,“我會還你的。”語氣裏帶著哀求。
“這就是你今天回來的目的?”傅梓煜想起她今天的反常,一下子就懂了。
“怎麼還?靠你每天這樣跑斷腿的打工?”男人纖長的手指在她背摩挲著,將殘留在手指上的藥膏留在她脊背上,“還是說像剛才那樣還?”
她的頭埋在枕頭裏,看不見身後的他是什麼表情,但她想一定是滿滿的嘲諷。
是的,她想了一個下午,除了這個方法她想不出其他的辦法跟他開口,現在一無所有的她沒資格跟他提條件,如果一定要什麼的話,那也就隻有她的這具身體了吧。
“如果……”杜純若握緊了拳頭,下定決心似的,“你覺得值的話……”聲如蚊蠅,聽在傅梓煜耳朵裏卻如同炸雷。
之前她說錢是好東西,他以為她在氣自己當年隱瞞身份的欺騙,畢竟如果當年自己坦白身份,那麼文瀾可能就不會破產。
如今她竟說出這樣的話,為了錢甚至願意獻身於他,這是曾經的那個杜純若怎麼都不會做出來的事情。
“好,你要多少。”傅梓煜咬著牙,聲音卻平靜的沒有任何波瀾。
“兩百三十萬。”弟弟的手術費需要兩百萬,後續的費用加起來三十萬大概夠了。
“錢可以借給你,但是你必須要留在這。”傅梓煜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來,刺得杜純若脊背一顫。
耳邊傳來寫字和撕紙的聲音,紙張的觸感落在背上,隨後是男人起身離開的聲音。
整個過程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杜純若一直將頭埋在枕頭裏,男人離開良久之後她才拖著疲憊的身體爬起來,將那張支票收好。
零夜的包房裏,傅梓煜抓著酒瓶瘋狂地往嘴裏倒著酒,一旁的盧方晨和顧慶熙看得眼睛都直了。
一向自律的傅梓煜竟然會這樣喝酒?他在國外的這三年難道養成了酗酒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