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紮,在民間有很多不同的稱謂,如彩糊、紮作、糊紙、紮紙、等。
廣義紙紮涉及彩門、紙車馬、靈棚、戲台、店鋪門麵的裝潢、匾額及製作人物、風箏、舞具、燈彩等。
狹義紙紮是喪俗紙紮,主要指用於祭祀及喪俗活動中所紮製的紙人、紙馬、金山銀山、搖錢樹、牌坊門樓、宅院、家禽等用於焚燒的紙品。)
她讓「開陽派」花見愁的手下侍從們給自己準備了新的行頭與馬車,漫不經心地帶著幾箱禮物,硬著頭皮站在了石家大院的門口。
已是隆冬雪季,石榴紅在門口用腳轉圈戳著雪地胡亂寫字,想叩門又不敢叩門,有些不知所措。
石家大院門口的兩隻石獅子巋然不動,抬頭一望,大紅燈籠卻是換了新的,她睇著燈籠,有些恍惚。
“大小姐……”
門忽然開了,石榴紅覺著開門的侍女有些麵熟。
那位侍女開門提著苕帚,約莫是準備掃門前的積雪,她看到了自己,卻是一愣。
一兩個石家的小輩從門縫後麵冒出了頭:
“是誰呀,是誰呀?”
那侍女一邊喚著“進門玩兒”“進門玩兒”,一邊把孩子們連哄帶趕了回去。
侍女後麵還跟隨著一行人,年紀模樣都挺大了,約莫三四十,都是石家的老奴們,他們見了自己,均是背後竊竊私語,麵上卻一聲不吭。
石榴紅轉著眼珠望著侍女,使勁回憶著眼前的這張臉在哪兒見過。
原來,石家大院裏的侍從們已經變成了老人——很多年前,在石榴紅回來的那一日,給她洗澡捧巾布、撒花瓣兒的侍女,看見臉便認出了她。
此時,老奴們也已經隱隱約約認出了這是當年的石榴紅。
電光火石間,石榴紅終於認出了當年的那個侍女。
侍女把其他人遣散,獨留自己與石榴紅在門口這兒,方便說話。
“怎麼回來了,大小姐。”
石榴紅聽出她顯然壓抑著某種哀切的欣喜,聲音有些顫抖。
石榴紅有些無言,笑著反問:
“你怎哭了?我精神頭兒很好。”
侍女急忙掏出手帕,自覺失態地抹去眼淚,鎮定道:
“無事。隻是看著大小姐過得不錯,便安心了。”
石榴紅噎住了。
二人握住雙手,對立半晌,不必再多言半句。
石榴紅輕聲細語道:
“能否拜托你最後幫我個忙。”
石家侍女點頭道:
“什麼忙,您盡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