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曜亦會替姐姐保密。”
白長庚麵無表情望著父親。
白玉樓點點頭,十分讚許地看著她們幾個。
白長庚看著好友們,目光中透過一絲溫暖。
事不宜遲,三人和過往一樣,在百年香爐前開始打坐。
…………
幾人剛進來,就發現她們坐在飛行著的黑公雞背上。
她們幾個的神識剛進火焰山,馬上感覺灼熱得不輕,就連天上的雲也一樣,四周空氣裏似乎都飛騰著滾滾的熱浪,呼吸不太過來。
石榴紅的神識也來了,三人不太意外。
木相留坐在黑公雞背上的最前麵,然後是石榴紅在她身後,接著是涼曜,最後是白長庚。
白長庚護住前麵的她們,一邊飛速四下察看著情況。
“狐狸精你別擠我!”木相留又熱又難受,齜牙咧嘴的。
石榴紅好像很恐高,她緊緊閉著眼睛,嚇得緊緊抱住前麵的木相留,嘴上卻不饒木相留一句:
“你再說,誰擠誰。”
涼曜無奈道:“大小姐,石榴紅姑娘,我們在天上,你們倆收斂點。”
兩人一個恐高,一個被熱壞了,最終才沒有在黑公雞的背上打鬧起來。
她們從頂上俯瞰,一輪火紅的日頭懸掛得低低的,四處是紅色、絳色、赤火褐色等等不同色彩層次的山脈與奇怪的風蝕岩,煞是好看,卻實在燒人耳頰。
飛越了幾十座火紅的高山與峽穀,到了比較近的地方,黑公雞才把她們放下,落地時,它的翅膀掀起滾滾沙塵。
木相留踩到地麵,隻覺得十分燙腳,不得不跳來跳去著走。
白長庚讓大家服下避火珠,身上與腳下都稍微清涼了些。
木相留看著石榴紅扁扁嘴:“又見麵了。”
石榴紅則是掛著明媚的冷笑。
兩人一副看對方不爽的樣子,木相留不情不願地遞給石榴紅一把傘。
四人各自打起了玉璧傘,總算徹底擋住了四麵吹來的灼熱沙浪。
涼曜看這火焰山寸草不生,鳥獸匿蹤,火舌撩天,偶爾腳邊爬過一兩隻金色的蠍子,心下暗暗吃驚。
木相留抓著白長庚問這種蠍子,好像有看到爹爹把它們拿去泡藥酒喝呢。
白長庚麵無表情,打著玉璧傘,看向周圍。
山頭的岩石們在日頭照耀下,反射出火辣炫目的強光,比石榴紅扮花神的衣裳還刺眼睛,顏色熾熱至極;何況還有不間斷的地麵氣流,夾帶著時不時出現的煙塵,吐著火舌往四遍八方翻滾延伸。
這些砂岩看起來奇特嶙峋,被風腐蝕出了各種怪異的形態,在空中迷幻閃爍著。
看久了,四周好像都一模一樣。
白長庚她們無處可去,有些迷茫,不知從哪裏著手,能找到那種強水彙聚之地。
涼曜蹲下,凝視著火紅的砂岩,隨手撚起一把燙手的沙礫道:
“要是「水幣」還在我們卿家手上就好了,帶著它,走這段路或許好些。”
另外三人緘默。
按照水幣的功能,它理應帶有稍微能克製這種火焰過盛的地方的優勢,拿著它,或許便不會這麼燒人了呢。
是啊,現在的「水幣」已經輾轉到了司徒禮手上,而白家「歸心派」和須臾派暗中謀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和內門真的打起來了。
白長庚看著遠方,若有所思。
她讓石榴紅離遠些,掏出了那塊雷擊陰木,往地上投去。
木相留她們也各自投了一下。
這回,雷擊木的尖端指的方向十分混亂,次次都不同。
涼曜看了看:“別丟了,估計在這兒司南會失靈。”
她們心下了然。
火焰山這處腹地的場域估計非常混沌,杳無人煙不說,估計,連鳥兒們飛進來,都會辨不清方向,久而久之才變得毫無蹤跡。
木相留不想放棄,又丟了一次。
她這下不小心用力大了點兒,雷擊木飛到了旁邊一處沙坡下邊的低地去了。
木相留看著身後三人看著自己,不得不訕訕地下去撿。
她剛滑下去,就在下麵驚呼:
“你們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