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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回 一敘清茶離魂去 十全九美赴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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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曆乙巳年(1605年)夏末,白家清談會。
各門派當家開始商量五帝錢目前的狀況與如何應對之法。
照舊,參與的人還是:
老前輩——「須臾派」的白雙雁和「千秋派」的“白四龍”。
自然,此時的“白四龍”前輩,是內門的大當家白一鴻假扮的。
「開陽派」的花雨,「香篆派」的藍情;
內門的白玉樓和白瓊宇,白長庚;
「歸心派」的神秘不露臉當家;「須臾派」的二當家,司徒禮;
“木幣在我們內門這邊,問題不大。”白瓊宇朝哥哥白玉樓看了一眼道。
“火幣仍舊在醫鬥大會,百家輪管中。”白雙雁淡淡道。
“土幣下落不明,金幣理應還在石大當家手上。”白四龍笑著看了在座所有人一圈,目光停留在司徒禮。
“水幣在土幣失蹤、五帝錢的位置隱藏之前,顯示是在卿家。”歸心派的神秘當家補充。
花雨咯咯一笑,托腮道:“王家和常家前日似乎托人做了什麼,感覺兩家更緊密了哎。”
“嗯。總之,我們之後可能得把「土幣」與「水幣」的下落先找出來。”白玉樓道,
“可以的話。”
白玉樓微笑著在案幾上點了五個點,又畫了一個圈兒,意思是:
收歸白家。
眾人都吸了一口氣,神色各異。
藍情沉聲提議:
“玉樓兄,要不要讓長庚上來?不能總是你代勞本應是家主做的事。”
白玉樓想拖一拖,莞爾道:“這時候會不會太早了。”
白瓊宇餘光看了一眼哥哥神色,擺擺手譏道:“他還嫩著呢,別一下上來了,擔不住大任。”
司徒禮哼笑了幾聲,難說是歎息還是陰陽怪氣:
“不早,孩子們得多鍛煉才是。過些時日,我就撤嘍,咱須臾派的二把手,換我女兒司徒苑上。”
白玉樓笑著看他:“二當家說的是。”
白雙雁和白四龍沉默無言地交換了一下眼神。
白長庚則起身,沉穩行禮道:“承蒙前輩們照料至今,無論此時是否需要我,長庚均無異議。”
「歸心派」歸心客棧那位當家自始至終一言不發,隻是端坐在椅子上喝茶。
會後。
白玉樓單獨叫來女兒道:“長庚,做好隨時會繼任家主的準備。”
白長庚鄭重地點了點頭。
白雙雁前輩則在與“白四龍”前輩暗中接頭,收到了內門給‘百日穿心’蠱調配好的解藥。
白雙雁和白四龍望了望彼此,互相拍了拍肩。
…………
取了安饒的手帕回來後,白長庚將其燃灰,「萬年春」蠱中的附加藥物,老鴇的指甲逐漸因此解開。
白長庚思索著,不消魂已解,「須臾派」的媚蟲蠱已解,老鴇的指甲已解,那麼還剩七個。
米。
九尾狐媚珠。
六瓣杏花花蕊。
香篆派的和合秘香。
喜鵲王窩內的相思石。
南海硨磲溝的鯨舍利。
八字純陽的男嬰和八字純陰的女嬰。
自從老鴇的指甲解開後,石榴紅的情緒變得不穩定,時而想哭時而想笑,還老是做噩夢驚醒。
她從來不主動告訴白長庚,也幾乎不說夢話。
隻有一回,白長庚偶然聽到她輕聲呢喃著:
“媽媽……媽媽……”
白長庚每每去床榻邊看的時候,她總是緊緊抱著被褥,頭埋在裏麵,身子縮成一團。
第二天,她會淡淡地問:“昨夜睡得好麼?”
石榴紅則總是搖著扇子笑回她:
“可香了!”
石榴紅沒有一次告訴白長庚,她常常夢到一大堆看不清臉的人追殺自己,也會夢到被王蘭仙賣到花門巷弄徹夜折磨,還有和夏岩秋歡笑著在台上共唱評彈與走向分離的日子。
她總是笑著的。
石榴紅隻會說,我怎麼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