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完了,司徒苑放下筆。
俯身看著,楓紅色的嘴唇像兩片美麗的花瓣。
兩人沒有說話,隻靜靜地對峙著。
司徒苑把石榴紅籠罩在黃澄澄的光影中,不自覺地傾身向下,頭更低了一些。
“你這樣忽然靠過來,誰知道是太喜歡的情不自禁,還是想暗算我呢。”
司徒苑聽聞耳邊動聽惑人的嗓音,頓了頓。
她抬起頭,也收回了身體。
接下來的事,任憑石榴紅再遊刃有餘,也沒有想到。
“你身上的蠱,是我下的。”
“什麼蠱。”
石榴紅笑著望她,佯作不知情。
因為白長庚先前已和她推測過,司徒苑靠近石榴紅,是想試探蠱的毒效如何,所以司徒苑可能和這個蠱有點關係。
至於具體是什麼關係,是想暗中幫她解毒還是有別的原因,她們倆沒能推測出來。
沒想到,司徒苑居然直接承認了那個蠱是她做的。
她甚至說了,平日是怎麼讓王蘭仙把蠱放在日常的衣食住行裏麵,並且,自己現在也解不開蠱了的事實。
石榴紅收斂了笑容。
“解不開了?那你還敢靠近我。”
司徒苑無言少頃。
“是啊,解不開了。”
她喃喃自語,好像在對石榴紅說,又好像是對自己說的。
接著,她道出了王蘭仙的女兒安饒的事情。
石榴紅聽著聽著,眉頭微顰。
那個大老虎,竟然把我算計到如此地步!
司徒苑眸色幽暗地看著石榴紅。
比起安饒,她恐怕還是更願意靠近石榴紅。
此時此刻,司徒苑前來找她,故意袒露這些秘密,也有另一個私心。
…………
白玉樓這邊,則是要去深龍脊取「荷碧」扳指。
白家的情報能力一向迅猛強大,白長庚收到木相留的急信後,馬上就通過各種路徑,探得木相留的父親早已把「荷碧」扳指提前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白長庚和白玉樓下山收拾行囊。
“玉樓叔叔,我也要和你們一起去。”
煎藥的石榴紅拿著蒲扇走過來,可憐巴巴地道。
白玉樓微笑著搖頭:“你一個弱女子,跟著危險。”
“我可以幫上忙的~”
她隻好眼神暗示,還拿胳膊肘搗著去央求白長庚。
白長庚置若罔聞,轉身就去拿別的行李了。
石榴紅跟在白長庚後麵轉悠,一會兒躺倒在幹糧袋上,一會兒抱住他們的小法器們不讓收。
“你會拖後腿。”
白長庚手裏拽回被她拉扯的另一半行囊,麵無表情道。
霎時間。
白長庚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就被石榴紅反手壓製在身下,動彈數下都不得掙脫。
背後並不太吃痛,看來石榴紅手下留情了。
白長庚麵無表情,心下卻一驚。
父親白玉樓碰巧看見她倆,也是驚呆了,神色未變。
她居然會水柔術,還能死死擒拿住對方到無法動彈的地步。
而且不是一般人所知的水柔術。
這個隻有曾經「開陽派」的那位前輩白三魚才能做到,若身體的柔韌性到達一定軟度,除去在近身搏鬥和房事上比較受用,特殊的水柔術還可以縮骨藏身,可以適當延長身體作人梯,可以探指取物,亦可以像蟒蛇似的把其他人的脖子輕易擰斷,這些招數在榮行也挺常見。
但這隻是他所知道的「開陽派」相關的一些柔術秘法,不是他們白家內門的強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