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不善言辭,是誌不在此。俗話說,言多必失。他眼光和您一樣好,怕什麼呢?或許,二少爺隻是一門心思為白家的未來考量,才無暇多言的,不必太擔憂他。”
白長庚聽聞,手指微微動了下,麵無表情。
白玉樓聽著石榴紅的話,笑意愈深。
石榴紅眼珠一轉,狡黠地補充道:
“對了,如果……您嫌叔叔喊老了的話,我叫您玉樓哥哥也行。”
白玉樓無奈地笑著搖頭:
“小丫頭,可以了。別和長輩來這套。”
“難怪大家都喜歡你。”
石榴紅天真地嘿嘿笑了,適時地閉上嘴。
“說吧,你們怎麼回事。這兒沒外人。”
石榴紅長籲了一口氣。
她們安全了。
“玉樓叔叔。我不是故意要扮成這樣的,因為——”
白長庚眼神示意石榴紅,石榴紅停下了。
白長庚定定地看著父親,認真地講述了一下,關於她發現那個的奇怪的蠱的所有事情。
從自己是怎麼發現的蠱,講到她去協助夏岩秋治病、一邊觀察這種蠱,講到石榴紅身上一係列由於蠱而引發的事情,最後,現在她又輾轉著回到了江南。
“你是石家人。”
白玉樓聽畢,皺著眉頭。
「火幣」自從被拿去白家的醫鬥大會,陰門百家和平了很多。他們通過公平的比試,輪流奪得火幣,其他的四幣也因此穩定了下來,沒有再像過去那樣,發生太過火的滅門之禍。
石家大當家痛失了愛妻這事兒,他倒是聽人說過。
沒想到,石大當家的女兒,就是火災中失蹤的花魁「石榴紅」。
關於怪香,他看起來也是才知道的,白家內門的話,對於蠱毒還是有一定的抗幹擾能力的。
白玉樓一邊思考,一邊嗅了幾下,好久沒吭聲。
白長庚和石榴紅忐忑不安。
末了,他忖度著道:
“這個蠱,挺麻煩的。”
白玉樓實話實說,他目前對石榴紅身上的蠱毒也沒轍。
石榴紅神色黯淡下來。
不過,父親白玉樓聽白長庚說了司徒苑曾經反複去找石榴紅,倒是想起另一件怪事。
“「須臾派」的白雙雁前輩,這些年舉止不太對勁,我還在懷疑司徒家搞了什麼名堂呢。隻是苦於找不到其他線索。”
白長庚心下微動。
須臾派麼?他們會不會與這個情蠱有關。
無色,無味,無聲,無相。
氣息詭異,難以捉摸。
如果是他們,能有實力做出來這樣強大難解的蠱,也不奇怪。
石榴紅先暫且被安頓在了杏安堂。
以病家的名義,住在後院的屋子裏。
白長庚和父親給她開了些藥,勉強壓製這種蠱的氣息,打算從長計議。
…………
杏枝觀,「須臾派」大當家白雙雁的房間。
白雙雁和司徒苑在這裏,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彼此對峙、並且唇槍舌劍。
白雙雁一次次地痛苦地倒在地上,渾身發汗,蜷縮成一團。
因為「百日穿心」蠱的原因,他無法違逆自己的弟子。
“沒用的,多少次都一樣。”
司徒苑的黑眼圈顯出冷厲的味道:
“我最後再問您一次,雙雁師父。”
白雙雁無力地發狠看著司徒苑。
“「萬年春」蠱到底有什麼弱點,為什麼在石榴紅身上會那樣。”
白雙雁躺在那裏,忽然發出一種悲哀的笑聲。
司徒苑神色幽暗,默默地繼續引發「百日穿心」蠱。
……
反複數次。
白雙雁嘴角帶著一縷白沫,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司徒苑熟門熟路地蹲下身,麵無表情地喂下幾粒丹丸。
白雙雁悠悠醒轉。
“我說……”
白雙雁真的挺不住了,暫時投降。
司徒苑惋惜道:“雙雁師父。早些就說多好,何必白受苦這幾年。”
「萬年春」製作的時候加入了這些東西:
米。
六瓣杏花花蕊。
內門的藥方“不消魂”。
一個八字純陽的男嬰和一個八字純陰的女嬰。
九尾狐的媚珠。
須臾派的媚蟲蠱。
香篆派的和合秘香。
歸墟至深之處的鯨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