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李明啟的手,喝了一杯溫水,許於兒幹啞的喉嚨才舒服一些,“咱們這是在哪兒?”
李明啟抓著她的手不放,“在醫館,你被人下了蒙汗藥,剛才大夫為你行了針,喝了藥。”
許於兒點點頭,目光如水,柔柔的看向李明啟,“可知道是什麼人嗎?”
李明啟搖頭,“人已經抓住送進縣衙了,待明兒個我去問問情況。”
伸手將許於兒亂成一團的頭發順了順,安撫她道,“今兒個嚇壞了吧?你好好養身體,其他的事兒有我。”
“好。”
小心翼翼的將人抱進懷裏,失而複得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兩個人在醫館裏將就著睡了半夜,天明時分,便給老大夫結算了費用,夫妻兩個回了家。
將人安置好,又將灶房裏收拾幹淨,李明啟才換了身衣裳,去了縣衙。
昨兒個夜裏抓住了拐子,因著自家外甥的關係,縣太爺連夜升堂審問,這不審則已,一審卻把自家丫鬟給審了出來。
縣太爺又驚又怒,一夜未曾合眼,閨女的貼身丫鬟臘梅如此行事,這裏頭若說沒有自家閨女的手筆,自己都不相信。
可再怎麼說,娟兒也是自己跟夫人千嬌百寵著長大的掌上明珠,總不能自己親手將她下獄吧?
縣太爺幾乎一夜愁白了頭,思來想去了大半夜,天剛剛亮就差人去把丁建明給拎了來。
得知真相,丁建明氣的連連冷笑,掀起眼皮嘲諷道,“姨父這麼早叫我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兒?”
“姨父才是本縣百姓的父母官,為民請命,為民做主那不是姨父的本分?”
縣太爺心知外甥同那姓李的書生關係匪淺,得知此事乃娟兒所為,心中難免為其鳴不平。
“你也是自家人,姨父也不瞞你,這事兒十有八九與你表妹有關,也正是因為如此,審出杜鵑那丫鬟時,姨父才沒有繼續審。”
無非是怕牽連出女兒。
丁建明心裏嗤笑,什麼十有八九與表妹有關,此事分明就是表妹主謀。
以前隻覺得姨母將女兒過分嬌慣,沒成想這丫頭心思這般歹毒。
她愛慕明啟兄不成,便對其娘子下毒手,而李娘子又何其無辜?
今日若未能及時將人尋回,李娘子會遭遇什麼?對明啟兄又將是何等打擊?
娟兒也是女子,心裏怎能這般惡毒。
一邊是親姨母跟表妹,一邊是同窗至交好友,丁建明思及表妹做的事,心裏便氣憤不已。
她隻顧一己之私,卻將自己陷入兩難之地。
“依姨父的意思,此事將要如何?”
“既然臘梅已然招人,我已將人押入大牢。”
“姨父的意思,此事到此為止,你與那姓李的書生關係親近,他若有什麼要求盡可以提,我同你姨母定會盡力滿足。”
丁建明垂著眼眸沉思片刻,複又開口,“此事外甥做不得主,但姨父的意思,我定會幫你轉達。”
“建明啊,娟兒是你至親表妹,我同你姨母就這一個女兒……”
就你家女兒是人,別人家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