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渡河(1 / 2)

沿著地道不知前行了多久,葉寧隻是感覺自己的肚子一直在抗議著行進的速度過於的快。

他兩眼昏花地軟趴趴靠在冰涼的石壁上,被旁邊餘南輕輕地一拍,嚇了個激靈。

“葉兄,咱們到了。”

葉寧的眼睛一瞬就亮了起來:“到了!”

他一抬眼,外頭是黑漆漆的一片,若不是蘇沉點了堆柴火,還真是讓他覺得仍在地道裏。

禦靈說這是已離了明部的地界,但這風也沒比明部裏頭柔和多少,吹得他們每一個都難以入睡。

這冬日裏的夜格外長些,呼進去的寒風摩挲咽喉,煎熬著葉寧的心。

他瞟了一眼旁邊閉目養神的蘇沉,深呼一口氣剛閉上眼睛,就無奈於造反的肚皮和發癢的咽喉輪番消磨。銀杏聖君拉著餘南去附近尋些吃食和柴火不知多久,還沒能回來。這荒郊野嶺實在是無聊至極!最終他把目光投向了倚靠在一棵枯樹邊的禦靈。

禦靈坐在河岸邊,粗略的和晦彥說了如今的處境。晦彥即使是一縷殘魂,白眼還是翻的很有力。

無視了晦彥的嫌惡,禦靈神秘兮兮地問道:“你有沒有那種,偷偷建的行宮?”

燭佩裏的家夥擺擺手:“別想了,沒有。”

“你怎麼這麼沒用?能被天族和赤族一起迫害了?你看,扶持月渡帝出事了吧,我就說他是個白眼狼。還有那個小雜種,你小心也反噬你。我看你還是告訴我他在哪吧,我一下就能劈死,免得你以後還要被他傷害。我早告訴你天族就沒有好東西。”

禦靈早就不想與他爭辯什麼,畢竟在晦彥當上族長之前,她就已經和晦彥解釋過無數遍。

當年赤族公主與太子是情投意合,解釋倦了,禦靈牙齒一癢,用法術往燭佩的空間裏灌起水來。

“啊呀呀,你要幹什麼!護駕呀!”

正當碧綠的水溫吞的沒過滋哇亂叫的晦彥的腳踝時,一個溫潤的聲音從禦靈的背後響起,反而是給她嚇了一跳。

“大人,”蘇沉在後頭低聲叫她,雙手捧給她幾個有些發紅的果子。

晦彥在燭佩裏殘魂激動的顫抖:“是那個!那個!”

可是他居然說不出關於“那個”的一句話。

“大人,這些師父剛采的。餘南抓了魚,葉寧正烤著,一會好了叫您。”

禦靈接過果子,擠出一個笑道:“知道了,你們吃吧,不必叫我。”

“咦,你什麼時候這麼對人客氣。聽得我直起雞皮疙瘩。”

“要你管,想找到你的肉身就給我閉嘴。剛剛叫什麼叫,你就這半縷殘魂,還能被淹死了?”禦靈輕拍了一下燭佩。

晦彥被拍的晃了晃,站定後卻沒有暴起地指責禦靈。

他那雙含情目罕見的閃不出一絲光亮,神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你這玉佩……沒有一點問題。”

他說出這句話之前,有過擔心禦靈沒法理解他的意思。可是就在說出去的那一刻,他心中那一抹沒底煙消雨散了。

禦靈沒有展露出晦彥想要的驚慌,她轉過身繼續背對著篝火,咬了一口果子,被酸的齜牙咧嘴:“我知道。”

晦彥有些慶幸禦靈還是禦靈,並沒被天庭給她的驕奢淫逸生活所磨滅了思考。

“那你還不趕緊排除障礙?”

“那是我的事,大概不會耽誤你,你就別瞎操心了。”

禦靈將燭佩別回腰間,待到篝火的魚香不再傳來,才緩步走了回去。

葉寧吃得飽飽的,躺在枯木上睡的正香。別說爬在他身上的小動物他感受不到,就連一旁的餘聲講故事的聲音,都吵不醒他。

\"講什麼呢?\"

禦靈坐在蘇沉旁邊,裝作饒有興趣的樣子。

餘聲卻結巴了。

他心中猛然忐忑,長這麼大除了聽到被迫替代餘南來送死那時,最緊張的就是這個時刻,畢竟那可是一神之上萬神之下的禦靈聖君:“啊,沒,沒什麼啊聖君。我們說著,說著玩呢。”

他手汗捏了一大把,旁邊的銀杏卻樂嗬嗬地開口就把他賣了:“說你的風流韻事呢!”

“本君能有什麼風流韻事?”

禦靈所習慣的流言,大多都是從天庭的大臣那裏聽來的,也她也隻習慣了那些。卻沒成想,坊間還有些更古怪的流言。

其中就有和天君、赤族公主、先帝、先先帝……關係比那人間的戲話本子亂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