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劍峰地牢。
嗒吧,嗒吧,嗒吧…
不緊不慢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水牢裏,兩根千年玄鐵從屋頂垂下,牢牢綁在白衣人纖細的手腕上。
那鐵鏈粗的嚇人,細細看來,竟比那白衣人的腕子還要粗上幾分。
黑色的鐵鏈從上到下還透著幾分冷光,冰的刺骨,白衣人卻恍然無覺。
他垂著腦袋,長發遮住了臉頰,看不出他的表情。
水牢裏充斥著濃重墨色的黑水,水位漫到了白衣人的腰跡。
誰也不知道,黑水之下,白衣人的腳尖堪堪點地,根本不足以支撐整個身體的重量,全靠上麵的玄鐵拉著,他才不至於跌倒。
這樣的距離,好似專門為他打造,一個專屬於他的囚籠。
不可掙脫,不可逃離。
陰暗,潮濕,寂靜,無望。
白衣人一動不動,就連胸膛的起伏也微不可察。
倏地,黑發掩映下的耳朵微動,白衣人的嘴角微微勾起,又轉瞬放下。
終於來了。
白衣人眼中興致盎然。
腳步聲越來越近,漫不經心的步調緩緩而來。
白衣人麵上保持不動,心裏卻在默默數著。
近了,近了,還有十步,九步……
直到來人站在門外。
這時,不僅白衣人感受到了近在咫尺的人影,腦中的係統也感受到了。
係統888瞬間激動,[來了!來了!終於來了!]
白衣人名叫衛子舒,他狀似漫不經心調侃道:“統哥這麼激動,怎麼,外麵那個是你的心上人?”
係統888避而不答,幸災樂禍地嘎嘎笑,[嘿嘿嘿,大魔頭,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好日子?一上來就被關在水牢裏的好日子?
衛子舒不置可否。
吱呀一聲,沉重的鐵門被緩緩推開。
高挑的人影逆光而立,陽光下的微小浮塵上下跳動。
衛子舒身體保持不動,暗地裏偷偷打量來人。
身姿修長,體格健碩,似乎是個男人。
來人拾階而下,身後的鐵門緩緩合上。
沒了刺眼的陽光,衛子舒這才注意到對方身後的長劍。
黑色的劍鞘寒芒四射,還未出鞘便能感受到它的銳利與霸道,顯然不是一柄普通的長劍。
這不是普通的古代世界?
衛子舒微微皺眉,隨即緩緩閉眼,用精神力仔細探查。
盡管非常稀薄,但他感受到了靈氣,很純粹的靈氣,屬於修真世界的靈氣。
來人在衛子舒五步之外的地方站定,嘴角噙著笑,眼中卻無絲毫溫度,他緩緩啟唇,玩味道:“師尊連抬頭看一眼徒兒都不願嗎?”
衛子舒依舊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見他這個樣子,來人繼續釋放著純粹的惡意,“還是說,您已經連動也不能動了呢?”
衛子舒心頭微動,眼中波光流轉。
他們是師徒關係?
衛子舒在腦海裏對著係統微微一笑,故意用一種賤兮兮的語氣,“哎呀,統哥,真是不好意思,我徒弟來了,我馬上就能出去了,真是抱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