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溪鎮迎來了一場大雨,一場百年不遇的大雨。
正值春夏交接之際,一場連綿的大雨可不是什麼好事。
剛種下的莊稼很容易被這場大雨摧毀。
白頭發的老漢,坐在門口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看著門外的大雨,眉頭緊皺,好一會兒過後,白發老漢轉頭看向屋裏編織草鞋的中年男子,語氣沉重的開口說道:
“張墩,你去其他家說說,一起去玉清觀請薑道長開壇做法,治一治這鬼天氣。”
“爹,這事不應該是鎮長牽頭嘛。我去幹啥?”
張墩放下手中的家夥事,有些不解的開口問道。
“鎮長?就算今年沒有任何收成也餓不著他,他怎麼會去管我們的死活?苦的還是我們自己,他不牽頭,我們也不能跟他耗著,叫你去就去!”老漢放下手中的煙杆,沒好氣的說道。
“好的,爹,我馬上去。”
……
風溪鎮有六個村,占地五十裏,風溪鎮最高的一座山,叫做遮陽山,在遮陽山半山腰處,有一座道觀。
玉清觀正是這座道觀的名字。
觀中人數寥寥,隻有一老道,一童子。
老道穿著一身洗的有些泛白的青色道袍,一根桃木發簪隨意的將頭發盤起,耆歲之年。
童子豆蔻之歲,學著老道的打扮,頭發束在頭頂,穿著一身嶄新的青色道袍,正津津有味的看著手中的古籍。
“子歸,今天就到這裏了,開始做飯吧。”老道語氣溫和,如同山間吹來的清風,溫暖人意。
“是,師傅,子歸這就去。”童子目光從手中書籍移開,看向老道,應聲道。
老道在玉清觀中待了很久,清風鎮的人都知道這位頗具“法力”的道長,家裏有什麼事,都是來找老道幫忙的,老道叫做薑元虛,童子是他在十三年前在深山中撿回來的,賦名:薑寄雨,取道號:薑子歸。
看著放下書籍跑出去的薑子歸,薑元虛眼中滿是慈愛。
玉清觀並不大,除了一道用木頭壘起的圍牆,院子裏就隻有五間房,一間是坐落著元始天尊塑像,供人參拜祈福的大殿,一間是存放著各種各樣的古籍、做法物事的雜物間,餘下三間,兩間客房一間廚房。
薑寄雨來到廚房,隨手拿起灶台後的柴火,手持和他差不多大小的斧子,單手劈柴。
這畫麵非常的詭異!那麼巨大的斧子,在這十三歲的童子手中,竟然輕若無物!
劈好柴,灶上放著一個瓷碗,裏麵是樹脂,柴火粘上樹脂,薑寄雨取出隨身攜帶的火折子,吹了兩口,點燃了手中的柴火,不一會兒,灶台中就燃起了大火。
薑寄雨剛好夠灶台高,往鍋裏倒水,還要墊腳,才能夠的著。
從一個木匣子中抓出一把米,放入鍋中,蓋好蓋子,等它熟,粥這就好了。
道觀中沒有什麼臻美佳肴,院子裏種的些許青菜,薑元虛引了一道溪水到院中,趁著煮粥的間隙,薑寄雨冒著大雨到院子中拔了幾張青菜葉子,洗幹淨後切成絲。
這時鍋裏的粥開始咕嚕咕嚕的冒氣,薑寄雨踮起腳,掀開鍋蓋,放入青菜絲攪拌攪拌,便可以出鍋了。
從碗櫃中取出一碟鹹菜,一碗酸蘿卜幹,一頓飯就做好了。
拿出兩個布滿裂痕的瓷碗,薑寄雨總是很疑惑,薑元虛有時候會起窯燒瓷,薑寄雨就想換掉這兩隻碗,但是薑元虛就是不換,也不知道是為啥。盛好粥,便向著大殿而去,叫薑元虛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