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另外一隻沒有被握住的手,讓尾韶的手伸進他衣裏,溫熱的手掌接觸皮膚,睫毛微微顫抖了一下。
“妻主不要我嗎?”
“妻主已經半月未與我同房了,連身子上的印記都消失得幹幹淨淨,侍身想得緊。”
少年眉眼的情欲讓他非常大膽地扯下衣裳,露出半邊後背和身前,想要她憐惜。
“如今是白日,不可這樣。”
手上的觸感讓尾韶愣了愣,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的身體,“手感倒是好了不少。”
白皙的皮膚裸露在空氣中,聽著妻主的調侃,季連予羞得抿緊了唇。
他將衣服扯上來,鬆鬆垮垮地搭在身上,也不管放在他腰上的手,羞惱地盯著她。
修長的手在衣下撫摸上他的後背,輕輕按了一下中間的脊椎,季連予咬唇抬眸看她,烏發散落在肩上。
烏發白膚,黑眸紅唇,惹眼極了。
“妻主要去哪裏?”
季連予突然被放開,在床上跪坐著仰頭看她,濕漉漉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她的身影。
“去換身衣裳。”
尾韶整理著衣袖,低眸看向床上的人,微微頓了頓,低聲道,“別哭了。”
才一會兒的功夫,便見他眼淚無聲無息地掉下來,尾韶妥協地望他。
為什麼這麼會哭,眼淚掉個不停。
她走近他,有些苦惱,“你還想怎麼樣?現下一次性說完。”
“別哭了。”
尾韶抬手幫他係好衣帶,也不敢說什麼威脅他的話,怕他哭得不停。
屋內亮堂一片,暖風也順著窗戶吹了進來。
季連予剛忍住淚,便被尾韶攔腰抱起來走出了屋門。
“妻主!”
他匆匆擦幹臉上的淚,埋在她的懷裏,不想在下人麵前落了臉。
妻主麵前哭泣,這是小意順從,但在下人麵前,便是沒了威嚴。
見人來,阿珂目光落在公子身上,見他神情乖巧依偎在女君懷裏,瞬間鬆了一口氣。
公子哪裏都好,就是喜歡多想。
要是真的和女君鬧掰了,他不敢想象公子以後的模樣。
畢竟某間屋子裏藏著女君一屋子的畫像和貼身衣物,女君的手帕更是藏在身上,不讓人碰一下。
還有燒了一盆的殘灰。
亭子裏,陰涼安靜。
清瘦高挑的女人安靜地坐在旁邊,青絲被束起,麵上沒什麼情緒,隻是麵前放著一碗湯,目光卻盯著旁邊的人。
季連予坐在圓凳上,不情不願地低頭喝湯。
看著湯底的油,突然反胃,他抬手按在胸口,忍住想吐的感覺,匆匆放下碗。
“怎麼了?是不合口味嗎?”尾韶見他隻喝了一口,溫聲道。
“太油了。”
尾韶看著碗內清淡的湯,有些沉默。
“下次讓他們注意一點。”
猜他心情煩悶,不想吃這些東西,她挪開他麵前跟油沾邊的食物,聲音輕緩。
她撥開雞蛋殼,將剝好的雞蛋放在他麵前空的瓷碗裏。
季連予拿勺子舀了舀碗內的紫蘇粥,微蹙的眉才舒緩過來。
紫蘇粥帶有清新香味,最適合天氣悶熱,沒有食欲時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