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撿回來的人可走了?”
“沒有,就在後院裏養馬,當了個小廝,公子不願見她,她自己就交上了賣身契,說是...願意當牛做馬。”
“當奴仆?”
季連予回頭看向阿珂,“她上麵寫了何名?”
“崔愛財。”
季連予瞥了一眼阿珂,“崔愛財?”
“怎麼了嗎?”
“無事,下去吧。”
難道他撿錯了人?
季連予低眸看著手上的衣裳,從上至下一一看著,也不再在意撿的人是什麼身份。
手指微微拂過上麵的花紋,少年微微思索著,隨後有些愉悅地揚了揚嘴角。
兩日過後。
尾韶一大早便被人圍著,量體裁衣。
繡夫拿著帶子,靠近尾韶,低頭圍住她的腰腹,“女君不要動,也不要吸腹,不然就不準了。”
隨後又走到她後麵,測量她的肩膀,手指比劃著。
突然脖頸處出現一條帶子,尾韶愣了一下,有些不舒服。
測量好後,繡夫將東西放在盤子裏麵,“做好後會盡早讓人拿過來。”
發上隻有一個素簪固定,他戴上帷帽,俯身離開。
尾韶轉而看向邵杉,邵杉抬手將外麵的人招進來,“這兩人是今早上從人牙子手裏買回來的,見人機靈,正好你身邊也沒多少人,我就給你帶過來了。”
“會識字寫字,也不至於太過於蠢笨。”
“不用了,我同大姐商量自謀事後我便搬出去,已經讓人看房子去了。”
“這...”
“姐夫不必難為情,還是收回去吧。”
“也不必這麼早先搬出去,你才來不久,對一些事情不怎麼了解。”
“人先留在你這,待出去了再說,身邊要留一些自己的人。”
“我便不多說了。”
尾韶看著他離開,看向地上跪著的一男一女,有些啞然。
安排好她們後,尾韶出門便去都府領職。
讓她驚訝的是,她成為“後補公務員”,暫時未分配正式工作。
離開都府後,尾韶走在大街上,被突然叫住。
一輛路過的馬車停下來,上麵下來一個戴著帷帽的男子和侍從。
“子善。”
侯茹比她大一歲,如今已有20。
侯茹走到她麵前停下來,抬手掀開帷帽的一角,素白的手腕便露了出來,聲音溫柔。
“子善還記得我嗎?我是侯茹。”
“記得。”
“上次可惜未能邀到你,你如今可有時間?”
“有。”
“我父親可念叨了伯父許久,一直說要去登門拜訪。”
侯茹的父親和尾父尚在待嫁時,曾是閨中手帕交,侯茹父親身體不好,帶著侯茹在譚洲休養幾年才回京都。
“明日可否?子善可否陪我去普華寺上香?”
“行。”
說完侯茹捂嘴輕聲咳嗽了一下,抬眸盯著她的眼睛,聲音柔和,“子善還是跟之前一樣好說話。”
“你身體不適,還是快些上車。”
尾韶見他麵上蒼白,低聲說道。
侯茹將帷帽合上,輕聲細語,“那我先走了。”
說完,他目光轉向她的臉,抿嘴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