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連予待在遠處靜靜地看著尾韶摔到地上,然後突然笑了笑。
季連予瞧著莫名有些牙癢,瞧著尾韶看到他,向她走了過去。
竹林之下,白雪鋪地,一席淡藍色衣擺鋪地,柔和清雅的美人,狼狽和清冷摻雜著。
尾韶看著矜貴的少年向她走過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將頭發撥到後麵去。
“季公子。”
季連予站在尾韶麵前,將帕子遞給她,漂亮的眼睛裏帶著單純和嬌矜,歪著頭看著她,聲音很好聽,像極了江南水鄉的低語呢喃。
“你看上去有些狼狽,給你擦擦。”
“女郎不記得我了嗎?”
“我是昨天街上與你說話的人。”
尾韶看著遞到自己麵前的手帕,抬頭看著眼前有些苦惱的少年。
“抱歉,的確不記得了。”
“男女授受不親,禮也。”
“你的帕子還是收回去吧。”
“我自己有。”
尾韶退後一步拿出自己的帕子擦了擦手,眼神平淡地看著他,有些冷淡。
季連予看著尾韶的眼神有些愣住,收回帕子,微微抿著唇,有些奇怪。
若是同他一樣重活一世她不該是這個樣子,想起前世的她被他一刀一刀地刮著皮和肉,丟到荒郊野嶺給那些牲畜吃,眼睛裏可都是嫉恨,害怕和絕望昂。
不該是這副冷淡的樣子的,把他當作一個普通的陌生人的樣子的。
季連予抬手遮住自己的半張臉,漆黑漂亮的眼睛裏打量著她,眼裏有些狠劣。
“抱歉,打擾女郎了。”
“我是跟著母親來的,人生地不熟的,以為看到自己以為認識的人,便就上來打個招呼了。”
季連予看著眼前的女子的臉和白皙修長的脖子,柔和卻清冷,實在有些不像的樣子。
看著她平淡的眼神和領口的淩亂,有些精致勾引人的鎖骨,有些禁欲又有些誘人,委實想讓她變成另外一副樣子,被欺辱掉淚,害怕絕望,求饒討好人的樣子。
尾韶向他行了禮,帶著歉意,眉眼溫和。
“抱歉,我實在不記得了。”
“我就不打擾季公子看花了。”
“我便離開了。”
季連予放下手,眼尾泛紅,看著她竟然沒有向他討好,獲得好感,竟然想要離開。
尾韶看著他這副嬌俏的模樣,有些呆愣,微微低下頭轉身離開了。
尾韶有些感慨,漂亮的人不能在一起,果然越漂亮越有毒,否則要麼被騙錢,要麼被奪命。
季連予看著尾韶毫不遲疑離開的身影,溫軟的臉上變得冷淡陰鬱,晦暗不明。
尾韶回到房裏,看著書架上的書,低頭思索著明天是不是應該下山去買書。
原主已經在這個書院裏待了三年,還有一年便要科考,離開書院。
而最後一年就是複習的階段,準備考試。
如今她來了倒是蹭了原主的好處,不必天天去上課。
晚上的時候,羅文把幹了的衣服剛拿進來,聽見尾韶回來的動靜,跑了過來。
“你猜猜我手裏的這是什麼?”
“一個手帕。”
“這可不是普通的手帕。”
“這是我今天早上路過青樓的時候,一個清倌丟給我的。”
“你是不知道那小臉多勾人,那身段,那聲音。”
“然後呢?”
“他丟我手帕的意思是希望我明天拿著手帕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