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的月亮靜靜的懸掛在半空中,周圍隻有一顆李雲風說不上名字的星星,同樣孤零零的掛在那灰黑色的天幕上。
此刻是晚上的九點鍾左右,從李雲風家裏的陽台上看去,那個大大的月亮就好象是平放在不遠處的那棟十三層居民樓的樓頂上,很冷清,很單調,也很可恨。
總的來說,有這樣的月亮當空,雖然說不上良辰美景,但也絕對算不上是壞天氣。
可惜,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往往好的天氣,也並不能讓心情不好人的人心情好起來。
就比如現在,李雲風的心情就糟糕透了,尤其是在下午朋友說了那句近乎於玩笑似的一句“情人節快樂”之後。
“七夕,去他媽的七夕。情人節,去他媽的情人節。要不是有這個節日,她怎麼會離我而去。要不是這個節日,我怎麼會在這三年裏,生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李雲風恨這個節日,我李雲風詛咒天下所有不是真心相愛的情侶,今天晚上統統全部分手,你聽到我的詛咒了嗎?你這個可惡的賊老天,你怎麼不去死”,李雲風如是咒罵道。
“咕咚,咕咚,咳,咳,咳”,啤酒的啤酒花順著李雲風的脖子灌進了李雲風白色的“花花公子”襯衣裏。他無所謂的的在脖子上一抹,右手也順著近乎於野蠻的拽開了原本緊扣著的兩個白色小襯衣扣子。
“砰”,被喝的一滴不剩的西夏啤酒瓶,被李雲風用力的摔在陽台的角落裏,摔成了一地的碎片。
幽幽的月光下,李雲風甚至依稀還能從其中那片較大的啤酒瓶碎片上,看到他此刻極度狼狽,極度頹廢的樣子。
自嘲的笑容在李雲風臉上一閃而過,他的目光下一刻已經停留在一大瓶禦馬幹紅上。
這原本是他曾經珍藏了三年都不舍得喝的酒,當時一共是兩瓶,而直到今天,李雲風才鬼使神差的把它們請了出來,像喝不要錢的汽水一樣大肆牛飲了一通。
準確的來說,兩瓶中的其中一瓶,此刻已經是成為曆史了,因為屬於它的空瓶子此刻正靜靜的躺在距離李雲風不到三米處的陽台邊緣。
“砰”,又是一聲響動,另一瓶禦馬幹紅的瓶頸,也已經和陽台的護攔發生了一次親密的接觸。
李雲風的運氣不錯,這次就這一下子,幹紅就被打開了,隻是那原本細長幽雅的瓶頸卻也是消失了一大半。
不過,李雲風可不會在乎這些,苦澀的酒液,順著李雲風的喉嚨,不停的被吞咽進胃裏,胃中的幾次翻滾,都被李雲風蠻橫的壓製下去了。
直到一瓶完整的幹紅被他幹掉了整整五分之四,他才打著滿意的“酒嗝”,將已經即將失去存在價值的幹紅瓶子放在了一邊。
或許唯一小小的意外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嘴唇居然不小心的被鋒利的玻璃瓶嘴給割破了,鮮血順著嘴角流進林雲風的嘴裏,鹹鹹的,腥腥的,這也同樣的刺激著他原本就不平靜的胃。
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氣,李雲風盡量的讓自己的腳步走起來正常一些,他就那麼一步三搖的朝著陽台的邊緣走去。
看到了,看到了,他感覺他距離那個月亮又近了一些,他此刻腦海裏甚至開始幻想,他最愛的心月會不會現在正在那個冰冷的月宮裏正看著他呢。
他也絕對有理由相信,像她那麼善良,那麼漂亮,那麼溫柔,那麼可愛,那麼有氣質的女孩子,肯定會上天堂的。不對,他才不信上帝那個老家夥呢,她覺得他的心月肯定是要升到仙界當仙女的,說不定此刻她就正和那個冷冰冰的嫦娥大美女聊天也不說定,隻是她會不會已經忘記了他這個依舊在凡間因為思念她而折磨的不成人樣的男人,她會不會記得這個曾經她說要愛一輩子的男人,也許她已經忘了吧。
“藍心月,我恨你”,突然,李雲風由原本的頹廢老男人轉變成了暴怒的獅子,他就那麼扯開嗓子對著月亮嚎叫起來,是的,他恨她,他完全可以找到一萬個理由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