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她……快打……”“打啊……”
莫然一邊急忙啃著手裏剛搶來的饅頭,一邊拚命得漫無目的的朝前亂跑。此刻她也是極端害怕的,不光是因為自己搶了別人的饅頭,更因為此刻身後正被數十個拿著鋤頭、鐮刀、斧子……甚至有的還拿了鍋鏟的人在追趕。這樣的情況,叫她如何不嚇得屁滾尿流的亂跑。
也許是因為人在極境中求生的本能,明明骨瘦如柴的莫然居然還真把身後那群如狼似虎的人給甩得遠遠的。
好不容易拐進了一個連自己也根本不知道是哪地兒的小巷子裏,莫然無力的背靠著牆壁,她一隻手撐著膝蓋,一隻手輕拍著自己的胸脯,大口喘著粗氣,“咳咳……呼呼……”
漸漸氣息順了些,莫然微微站直,用又髒又破的袖口擦了擦一腦袋的汗水。
“媽的!什麼世道!”莫然終於忍不住暗罵了一句。
“居然連小孩的東西都搶,真是不要臉......”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是哪裏的乞丐,估計又是鳳陽來的!”
“真是個餓死鬼……”“哎呀!臭死了!”
“還真的很臭,走吧,走吧………”
終於眾人實在是無法容忍莫然身上猶如毒氣般的臭味,紛紛散去。
莫然完全無視周遭人的鄙視、怒罵,一心都在自己搶來的饅頭上,這可是自己兩天來的第一頓的食物。莫然緊緊抓著饅頭,微微抬頭環顧四周,在確定沒人後,快速縮到角落裏啃了起來。
還是肉餡兒的呢!可是這又如何,還不就是個饅頭!即使燕翅鮑魚,對於餓的頭昏眼花、急著填飽肚子的莫然來說都是一個味兒 --沒味兒!品嚐味道原來隻是那些吃得飽的人的權利!
“呸!媽的!”莫然抹了抹嘴,剛吃完饅頭的嘴巴吧唧了幾下,終於又一次冒出了句髒話。
原本以為憑借自己的一身才學加上現代人的智慧頭腦,定能在這個落後的古代立足,至少可以混口飯吃,結果殘酷的現實告訴莫然,自己在古代就是個屁,甚至連個屁都不是。別人穿越都是吃香的喝辣的去了,咋輪到自己頭上了,卻變成了這副模樣,剛穿越自己居然就成了孤兒,而且還是個乞丐。難道自己真的造了什麼孽?要到這裏來受罪?
莫然一屁股坐在地上,無語問蒼天,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太陽,眯起眼,有些無奈,早知道自己早晚要被車撞死,幹嘛還要去讀那該死的博士呢?博士沒畢業,票票沒來得及掙,自己就翹翹了。哎!唯一值得安慰的一點就是自己還算談了那麼幾次戀愛,而且個個都是美男,回想前世的一生,也就這一點自己不算吃虧。
剛來的時候,莫然懷著一腔熱血試著去找工作,可是人們一見她衣衫破爛、髒兮兮的樣子,就一次又一次的把她趕了出來。前世一直被追捧的新世紀美女加才女的莫然終於嚐到了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滋味了,在世俗麵前空有滿腹經綸又有何用!
歇息的差不多了,莫然用手撓撓猶如雞窩的腦袋,慢慢站起身,本來還想拍拍屁股上的灰塵,忽又想到自己這身上怕是比這地上還髒,也就懶得拍了,抬步便朝著巷子外麵走去。
雖然已經吃了一個饅頭,可是對於餓了兩天的人來說,這點還是遠遠不夠的。
莫然站在巷子口上,偷偷伸出腦袋,四處張望,見之前的那幫人群不在,便終於放下心走了出去。心想不知道還能不能弄到點吃的,她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真的很餓。
可惜,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連偷東西都不是容易的。莫然抬頭望了望天,不知不覺一天又快要過去了,得趕緊找個地方休息。現在可是三月,雖然是春天了,可是晚上還是很冷的,得找個能避風的地方。若是染了風寒,估計自己又要死一回了。
昨晚的破廟,雖然破敗了些,總也是個避風的地方,地上鋪些幹草,倒也能過得去,沒想到結果來了一群乞丐,顯然是職業的,自己一個弱女子,又是隻做乞丐三兩天,哪能鬥得過這些老江湖,最後也隻能灰溜溜的跑到一家農戶的豬圈裏過了一夜。
今天肯定不能再去那個豬圈了,若是去了,定會被人當做賊打出來。
天漸漸暗了下來,街上的人也漸漸少了。“哎!”一聲歎息道不盡多少無奈!等人都熟睡了,在偷偷找個地兒吧!
莫然漫無目的的在路上走著,一邊還時不時的摸著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啊!突然懷念起爸爸媽媽,不知道他們還好嗎?自己在那一世應該已經死了吧,都被撞得飛了起來,八九不離十是沒用了。他們一定很傷心,就我這麼一個獨生女啊!以後他們該怎麼過!想到這此兩行清淚不林留了下來。她悲傷的抬起頭看著頭頂圓圓的月亮,原來今天還是十五呢!
“吱嘎”
暗沉的開門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尤為響亮。
莫然看著從屋裏透出的亮光,心裏羨慕不已,此刻街上早已空無一人,隻有自己還在努力找尋著避風之處。
“老天,能不能再給我個豬圈!”莫然邊說,便無意識的朝著那半開的門走去。
“咦,怎麼沒人?”莫然朝裏看了看,原來是個藥鋪,應該是忘了把門關好了。她走回屋簷坐了下來,暫時先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吧!
三月的夜晚真的好冷,一陣風吹來,困得眼皮直打哆嗦的莫然不禁打了個冷顫,原本身上衣衫就單薄,加上又早已破敗不堪,更是抵擋不了寒冷,加上肚子餓了要命,更是增了些許的冷意。
“咕嚕嚕--”該死的肚子又開始叫囂了。莫然閉上眼,緊皺眉頭,心裏不停的催眠著自己:“快些睡著吧,睡著就不餓了!”可偏偏隻能覺得身上更冷,肚子更餓。
“吱嘎--”又是一陣風出來,吹得那半開的門又開了些許,更多的光照到了她的臉上。莫然抬頭朝屋裏看去,正好看到了藥櫃前麵的收銀台,她突然一個激靈,雙眉輕顫,難道……難道真的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嗎?
回想這兩天,搶也搶了,打也被打了,這次真的又要加上個“偷”嗎?
不想,不想,真的不想……
莫然緊閉雙眼,雙拳緊握的發顫,難道自己堂堂一個女博士,才貌雙全的新時代知識女青年,如今真的淪落至此了嗎?不能啊!
不能又如何?不願又能如何?女博士怎樣?才貌雙全的新時代知識女青年又怎樣?在如此殘酷的現實麵前也不得不低頭!餓死了就啥都不是了!
猛的睜開雙眼,驀地站起,莫然咬緊牙關,轉身艱難的朝屋裏走去。
奶奶的,連老天都不幫我!
翻箱倒櫃了大半天,連個銅板都沒找到!突然--
“你是誰?”麵前一個童聲響起。
猛的抬起頭,莫然張大嘴巴,瞪大雙眼,臉上盡是做賊被抓的呆愣和恐慌,即使此刻站在麵前的隻是個不足五歲的小屁孩!
“呀!你--小偷啊……”終於傳來了一聲成熟的女聲。
已經呆愣了片刻的莫然也瞬間被這尖銳的叫聲驚醒,迅速朝門口逃去。哪知被身後一隻強有力的胳膊拽住,也來不及回頭,自己便被重重的扔出了門外。
“砰--”一聲悶響,莫然臉朝下趴在了地上。
渾身劇痛,五髒六腑更是翻江倒海般的疼痛。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身上又是一陣劇痛傳來。這是被人踢打的疼痛。
“哪裏來的乞丐,竟然跑到滋榮堂來偷東西,活得不耐煩了!”那人一邊往死裏踢著莫然,一邊還不忘咒罵。
原來是滋榮堂,據說是隻有皇宮貴族才有錢進的藥鋪。這樣的藥鋪背後定是有極大的後台的,自己今天怎麼就這麼倒黴,偏偏進了這裏呢?剛才也是一時情急,沒有先觀察清楚。
估計那人也打累了,腳不踢了,可是嘴裏依舊爆著粗口。
莫然依舊直挺挺的趴在地上,早已痛得無法動彈,突然感覺原本已經很冷的夜空瞬間溫度又下降了幾分,直覺告訴她,此刻她的背後又多出了個人,而且這人一出現,周遭就顯得更加陰冷。
“什麼事?”果真是個陰冷的人,連聲音都冰冷的像要把人扔到冰窟窿裏一般,給人無盡的壓迫感。盡管如此,莫然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人聲音很好聽,短短三個字,卻是清潤而又擲地有聲。
“回王爺,這個乞丐剛剛在鋪子裏偷東西!”先前踢打莫然的男人恭敬而又緊張的回答道。
“啪嗒——”一塊銀子落在了莫然的手邊。
“王爺,這……”這是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同樣很冷,隻是更粗了一些,渾厚而有力。
“回吧。”
終於寒冷的大街又恢複了一片死寂,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可是身上的劇痛以及手邊的那塊不小的銀子告訴莫然,剛才的事情的確發生了。
莫然伸手緊緊的握住銀子,嘴角苦澀的笑了笑,還好,沒白白挨打。
咬緊嘴唇,努力翻了個身,還好,還能動,看來死不了,慢慢的,莫然爬向對麵的牆角靠著,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血跡,又伸手按了按胸口,接著是肋骨和背部,再確認骨頭沒有斷裂後,終於輕輕舒了口氣。
突然想起剛才那人喊了聲“王爺”,這裏是宜城,在大明王朝的最北麵,若是在現代大概在內蒙古轄內,那這個人應該就是人們口中的北王了。
雖然自己來這異世隻有兩天,可是對這個北王的事跡卻也不陌生了,這一路走來,人們口中談得最多的便是這位陰狠孤傲、人人害怕的北王了。
莫然用力把自己的身體撐起,向牆上又靠了靠,眼睛卻一直盯著那漸漸消失在夜色中的藏青色馬車。
“北王。”不自覺的嘴裏吐出了這麼兩個字。
莫然低頭看了看握在手裏的銀子,掂了掂分量,大約有十兩了,若是按一頓一個饅頭、一天三頓來算,這銀子可以夠自己吃近兩個月了。嘴角抽了抽,本來是想笑的,看來老天還是有些眷顧自己的,可終究是笑不出來,畢竟剛才的那頓暴打可是實打實的。
真沒想到,人們口中陰狠無情、殺人無數的北王會給自己銀子。看來傳言也並不可全信。
這個北王可真謂天之驕子,雖是陰狠,卻也的確有陰狠孤傲的資本。他十三歲上戰場,十四歲平定南王叛亂,十五歲抵抗南詔進犯,守住了作為南詔和大明交界的宜城,十六歲被封北王,管轄北洲三省十二城。如今的北王也不過二十有一罷了。
大明王朝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國泰民安。大明先皇慕容複重文輕武,致使新帝慕容衝登基後接了個爛攤子--內恐藩王作亂,外憂南詔進犯。在大明東麵還有蒼梧國,蒼梧國重商,同樣輕武,因此也是軍力薄弱的很,長期以來一直深受南詔侵擾。幸好,大明和蒼梧素來交好,兩國也是相互扶持,因此多年以來,南詔雖是多次進犯,卻也沒有得到多少便宜。當然這裏還要多虧了北王慕容楓和蒼梧國大將軍獨孤信了。
“小屁孩一個而已。”想到這裏,莫然撇了撇嘴,嘀咕了這麼一句。的確,二十歲的年紀在現代頂多還是個大學生呢,比起莫然近三十的年紀,還真是小屁孩一個。
莫然抬頭看看天,東方已然透出了一絲蛋黃一般的亮光,看來天快要亮了。這一晚可真是不太平啊,東西沒偷到,還被打了一頓。她勉強站起來,雙腿有些顫抖的一步步艱難的挪著,心想著還是先買個饅頭墊墊肚子再說,吃飽了才有力氣活著不是?
“別擠……別擠……都排好隊啦!”
什麼事情這麼多人?還這麼鬧哄哄的!莫然抓著一個熱乎乎的饅頭,有些好奇的看著前麵那一堆人群。
“大娘,什麼事啊?”她邊吃邊問著身邊路過的一個中年婦女。
“哎呀!你這個乞丐,快滾遠點,髒死了!”誰知那中年婦女一見莫然,便嫌惡的邊罵邊跑遠了。
莫然有些委屈的嗅了嗅鼻子,昨晚吹了一夜的風,現在連鼻涕都流出來了。哎,人窮被人欺啊!
“你--”
聲音不大,卻足夠讓人都聽了個清楚。
莫然轉過身,正要離開,突然一個眉清目秀的丫頭攔住了她。
“哎!就是叫你呢,你去哪?”這丫頭有些驕橫的斜著眼看著莫然。
“……我?”莫然有些莫名其妙,更有些不可思議,穿來三天,還沒人主動跟自己說過話呢!雖然眼前這丫頭態度有些傲慢,但是莫然還是對她生出了那麼一丁點兒的好感。
“聾了?不叫你叫誰?”那小丫頭眉頭皺了起來,雙手也插上了腰,卻依舊斜著眼睛看著莫然。
“……”莫然有些呆愣,甚至連饅頭都忘了咬了。
“秋月!”雖是輕柔的聲音,卻依舊聽得出一絲責備。
“姑姑!”小丫頭小跑著到了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女人麵前。
那女人朝著莫然走來,臉上笑意盈盈,上下打量著她:“小丫頭,今年多大了?”
多大了?莫然自從穿來,都沒見過自己長什麼樣呢!而且又是個孤兒,哪裏知道這一世到底有多少歲了!總不能說自己二十九了吧!
無奈,她緩緩的搖了搖頭,依舊忘了嚼那嘴裏的饅頭。
“哎,真是個可憐的孩子,我看你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家裏還有人嗎?”女人又問。
十二三歲?這麼小?莫然低頭看了看自己,好一會兒抬起頭,朝著那女人搖了搖頭。
“哎!算了,我也不問你了,你可是願意到北王府做事?”
北王府?北王的家?想起昨天北王給自己的銀子,莫然心裏有了一絲激動,沒想到自己和這個北王還有些緣分啊!瞬間,莫然在心裏意淫了一把。
“這……姑姑……我是個乞丐,能成嗎?”莫然有些擔心的小聲說著。能進北王府當然是好事,至少有飯吃,有地兒住了。即使不是北王府,即使是小戶人家當丫鬟,自己也是願意的。
“當然成了!我看你也可憐,小小年紀就出來討飯,哎,你若是願意,就跟我回吧。”
莫然看著眼前這位相貌中等的女人,她的眼裏有的隻是憐惜同情,心裏微微放心了些,應該不是人販子吧!
“姑姑,這丫頭好醜呢!”秋月站在身後不屑的撇了撇嘴。
姑姑沒有轉身,也沒有斥責秋月,莫然卻清楚的看到了她微蹙了的雙眉,雖然隻是一瞬,可是莫然猜出眼前的女人應該不算是個壞人。
“嗯!”這一次,莫然爽快的點了點頭。“你叫什麼名字?”姑姑又問她。
叫什麼名字呢?莫然嗎?還是叫個比較沒文化的名字的好。突然想起秋月剛剛說自己醜,難道真的很醜?既然如此--
“回姑姑,小的叫阿醜。”莫然學著電視裏奴婢丫鬟的樣子,低著頭恭敬的回答。
姑姑微笑著點點頭,似乎很是滿意。“好!那你就跟我走吧,以後你就叫我婉姑姑吧。”說完婉姑姑轉身叫了聲,“秋月,回府。”
“是。”
終於,莫然跟著一隊人馬進了北王府,從此告別了上街乞討的日子。
也許莫然真的很醜,婉姑姑安排她進了夥房,做了三等丫鬟。這倒是恰巧合了莫然的心意,原本她就不想呆在顯眼的位置,來這王府隻是想安身立命罷了,現在她終於體會到了相貌醜的好處。在前世,因為自己太過美貌,加上學富五車,沒少被人排擠過。現在好了,醜是醜了些,自己反倒心裏平靜了不少。
“阿醜,衣服我就放這裏了,一會兒你洗好後,記得到夥房找崔嬤嬤報到。”簾子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個窈窕的少女。
“是,春花姐姐,謝謝姐姐,阿醜很快就好。”莫然轉頭看著簾子外的身影,畢恭畢敬的低聲答道。
站在簾外的春花微微點了點頭,微笑著轉身出了門。心想婉姑姑選中的人該是不錯的,雖然是個乞丐,而且長得真的有些不盡人意,但看她謙遜有禮的態度,倒是讓人心生了些許喜歡。
春花和秋月同是北王慕容衝的貼身侍婢,春花相比起秋月要沉穩溫柔的多,說話做事甚是有分寸,待人接物也是進退有度,她和秋月兩人都深得北王的寵愛。
莫然見門終於被關上,便靜靜的洗了起來。也不知道這具身體的到底多久沒洗澡了,之前還黑呼呼的身體,終於在莫然的努力下,變得白皙起來。
抬起自己的胳膊,莫然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這……這……這是自己的手臂嗎?好細、好白、好嫩……她不敢置信的呆愣了一下,突然抬起自己的腿看了又看,同樣是又細又白又嫩,媽媽呀,自己該不會真的變成十二三歲了吧?
不過,這具身體的皮膚真的是好的沒法說了,白而細膩,散發著瑩瑩光澤,真可謂是冰肌玉骨啊!沒想到自己一個快要奔三的老女人,如今變成了個黃花大閨女,哈哈哈,賺了,果真是賺了!突然想起大家都說自己醜,剛才還驚喜的心情頓時跌入了穀底。
自己的臉到底是個啥樣,到底醜到何種地步!莫然急急的洗好身子,連衣服都沒穿,光著身子便站在了鏡子前。
“轟--”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張臉啊!
莫然伸手撫摸著自己右臉上的一大塊墨青色胎記,心裏頓時駭然,蒼天啊---
老天果真是公平的,給了自己雪白細膩的肌膚、豐滿傲人的身材,卻同時也給了自己一張醜陋無比的麵孔。難怪婉姑姑讓自己留在清冷的夥房了,一般人見到我這張臉,怕是飯都吃不下了吧。
無奈,莫然撇了撇嘴,雖然很是失望,但心裏卻並沒有多少難過,她伸手拿過春花送來的衣裳,慢慢的穿了起來。
“咦!這是什麼?”
莫然低頭看著自己的脖子,奇怪的伸手輕輕撫摸著掛在胸前的玉佩。不對,這不是玉佩,而是一塊金色琉璃,在這個時代,這樣的琉璃是很珍貴的,尤其是金色,更何況這琉璃裏麵還有一條小金蛇,有點像琥珀。
她輕輕撫摸著琉璃,手感果真很好,溫潤而又清涼,應該值不少錢吧。想到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寧願餓死都沒有當掉這個琉璃,可見這東西對她一定很重要,也許可以說明她的身份了。
難道不是個乞丐嗎?可是一個乞丐的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名貴的東西呢?偷來的?搶來的?應該不是,不然早就賣掉,也不要餓死了。
莫然繼續穿著衣服,腦子裏飛快的轉著,可是越想,頭越痛,除了莫然自己原本的記憶以外,似乎還有一段被遺忘了,而且肯定不是莫然前世的記憶,隻是腦中閃過的那些影像實在太模糊。越想,莫然頭就越痛,她疼痛難忍的用力甩了甩腦袋,終於忍受不了,抱著腦袋蹲在地上,一聲長呼“啊--”。
過了好一會兒,莫然的頭痛才稍稍緩解了幾分,突然想起還要到膳房報到,驀地起身,第一次報到就遲到總是不好的。莫然急急的走在去膳房的路上,心裏思量這個崔嬤嬤也不知道是不是個好相處的人。
轉眼間便到了膳房。王府不愧是王府,僅僅是個膳房,地方都比現代我們平常人家房間的兩倍都大些。莫然抬頭看著站在膳房門口等著的一個五十上下的老婦,估計就是崔嬤嬤了,心下有些擔心,怕是已經在這裏等了些時候了。
莫然朝著崔嬤嬤福了福身:“崔嬤嬤好,奴婢給嬤嬤請安,讓嬤嬤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