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白瞥了趙一苒一眼,對她始終心有介懷,“這裏沒你什麼事,你走吧。”
雖然說有些事情並非趙一苒的本意,但是不願意再與那個人有任何牽扯,是他最堅守的底線。
“你推開我也沒有用,反正現在我們已經捆綁在同一條船上了。”
徐言白氣結,無可奈何。
趙一苒心想徐言白這人沒準就是吃這套死纏爛打的,哪天哪個女孩子要是沒皮沒臉地糾纏不休,沒準還真的能讓他老樹開花。
突然覺得自己又想遠了,連忙岔開話題道:“秦雪在地下室受辱的視頻,在來的路上,我已經讓人秘密發送給薄紹寬了,我想現在也應該要把她的……”
趙一苒下意識看了眼躺在徐言白懷裏沒了呼吸的秦雪,心底狠狠地抽痛了一下,不情不願地緩聲說出“死訊”兩個字。
知道程新柔要對付自己,秦雪早就想好將計就計。
“秦雪早就想好了要利用自己的死來離間薄紹寬母子。”趙一苒沉聲道:“我的人剛回複我,薄紹寬在收到視頻後大發雷霆,說趕著要回來救人。”
趙一苒嫁入薄家這幾個月,一直都在盤算著怎麼收買薄紹寬的身邊人。
說起來,薄紹寬身邊的親信對他還算忠心耿耿,趙一苒不敢貿然行事打草驚蛇。
可重金之下必有勇夫,美色亦能百煉鋼化為繞指柔,被設計的項少宇從她的床上下來後,徹底被她睡服,為她所用。
徐言白低頭看著秦雪,眼底醞釀多時的眼淚滴落在她的臉上,“我記得我初見她的時候隻有19歲,卻是某家會所的頭牌。”
明明還是學生的年紀,頭發燙成了大波浪,一口性感的烈焰紅唇,手裏夾著一支煙,眼裏是與年紀不符的成熟滄桑。
在風月場裏,很多女人是騷、是蕩,但總讓人覺得低級,多看一眼五髒六腑都要感覺不適。
但她卻是少有的極具風情,“騷而不俗,蕩而不婊”。
“那家會所,明麵上是風月場,實際上是個毒窩。”徐言白道:“而秦雪她們則是附贈品。”
徐晚寧和趙一苒相互對視了一眼,顯然都不能太理解所謂的附贈品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們被分成三六九等,待價而沽。”
會所的負責人根據金主消費的金額,會把她們當作獎勵送到他們的床上。
而秦雪作為會所的頭牌,她的作用遠不止於此。
因為美色,從來都是攀權附貴的利器。
她被逼轉輾送到不同人的床上,要是伺候的客人不開心,最後遭罪的還是她。
徐言白費了不少心思,設計幫秦雪假死逃離了那個地方。
為了能讓她安心活下去,徐言白讓人替她換了一張臉,換了一個身份。
秦雪坐鏡子前,看著鏡子裏那張美麗而陌生的臉,臉上並沒有半分劫後餘生的喜悅,眸色沉寂如死水般,泛不起一絲絲的漣漪,“我的爸媽死了,家沒了,最後連名字也不能再繼續用……天大地大,竟然沒有一個地方是我的歸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