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起元交代:就算是交了入會費,最後也未必能換得一個理想的結果。
全球的髒源十分緊缺,而且必須要配型才能夠進行移植手術,想要換求得一個續命的機會,可謂千金難求。
沈雲開當時問他:“那些富豪每年給你交那麼多的會員費,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就不怕他們惱羞成怒反噬你們?”
郭起元不以為然,“希望有時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哪怕隻有一線生機,也好過坐以待斃。這個世界上,不想死的人太多太多了。”
再說了,原本就是打著做善意的幌子,就算最後沒有如願,但也搏得了一個好名聲。
“什麼入會費……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韓有信的臉色有些發白,辯解道:“我每年的捐贈就是為了幫助孤兒院的孩子。”
“是嗎?如果沒有證據,你覺得我們會平白故請你過來嗎?”沈雲開道:“郭起元手頭上有本賬本,每一筆收入都記得清清楚楚。你前後連續五年為希望之家捐贈物資,每次不低於七位數,直至三年前,你舉家出國之前,一次性往郭起元的私人賬戶打了三百萬,之後就再也沒有為希望之家捐贈過任何物資。”
一旁的陳錚從文件夾裏抽出一份資料推到韓有信的麵前。
是一份轉賬記錄。
韓有信看得心驚膽顫,審訊室裏的燈光明亮,映得他麵色青白交錯,難看至極。
“韓先生,請你回答為什麼要往郭起元的私人賬戶裏轉三百萬?”
“我……”韓有信沒了方才的囂張氣焰,耷拉著腦袋不說話,似在作垂死掙紮。
“三年前,李亮在孤兒院領養了一個叫麥冬的孩子,沒過多久,這個孩子死於車禍。”陳錚道:“也就在這個時候,你們夫妻二人帶女兒出國治病。”
“韓有信你別跟我們瞎扯是M國那邊幫你找到的髒源,我們剛也說了,跨國取證對我們來說不是一件難事。”陳錚屈指重重敲了幾下桌子,隨後指了指牆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量刑是多少,決定權在你自己的手頭上。”
陳錚這一敲,如同重錘砸到了韓有信的心窩上,嚇得他心驚肉跳。
“你們帶女兒出國治病是假,避風頭才是真的,畢竟是出了命案,你擔心警方追查,會順藤摸瓜查到你的身上來。”陳錚道:“你們在國外躲了三年,見風平浪靜,覺得這個風頭過了,於是又回來晉海。隻是沒有想到,剛回來沒多久便聽見希望之家出事,郭起元被抓,所以不得不又帶上妻兒再次逃跑。”
韓有信麵死如灰,自嘲道:“我原本以為這事做得天衣無縫,能瞞天過海,沒想到……”
正如陳錚所言,三年前,郭起元幫他找到合適的髒源,而且配型成功,按約定他給郭起元轉了三百萬作為酬謝。
移植手術很成功,女兒的病情也隨之慢慢好轉。
但韓有信心裏十分不安,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帶著妻女出國躲躲風頭。
由於家族生意都是在國內,他人在國外沒辦法好好打理,這幾年的生意一直在走下坡路。見風頭過了,他就動了要回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