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馮盼弟請了個護工,於春梅這個掛名母親,既不出錢也不出力,留在這裏隻會礙眼睛。
於春梅偏要跟徐晚寧作對,讓她走她偏不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副“我就不走你能把我怎麼樣”的模樣。
“徐醫生,25號病床的病人醒了,麻煩你過去看看。”
“好,我馬上就過去。”徐晚寧走到馮盼弟的跟前,替她蓋好被子,“盼弟,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治病,其他的事情都不用管,聽明白了嗎?”
馮盼弟偷偷望向於春梅,而她正死死地瞪著自己,一副想要生吞活剝了她的模樣,頓時遍體生寒。
目光又看向徐晚寧,嘴皮子動了動,最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心裏很清楚,陳老師和徐醫生這樣做也是為了自己好,要指責她們“多管閑事”,自己才是真正的狼心狗肺。
最終,馮盼弟深深地低下了頭,像隻把腦袋埋在沙子裏的駝鳥。
要是能當隻駝鳥,也是極好的。
徐晚寧離開後,於春梅的巴掌落在了馮盼弟的臉上,一張本來慘白的臉,卻因這一巴掌竟然有了點血色。
於春梅聲音尖銳刺耳,“你現在翅膀硬了,不得了,竟然敢聯合外人來欺負我!”
“馮盼弟我告訴你,別以為自己真攀上了那些權貴人物,人家隻不過是一時大發善心施舍你罷了。”於春梅覺得一巴掌不夠解恨,又伸手去掐住馮盼弟的脖子,“他們能護得了你一時,還能護得了你一世?”
“你給我聽清楚了,趕緊跟那些人說要撤訴,讓他們放了你爸和你弟,要不然老娘跟你沒完!”
“吃裏扒外的東西,老娘心裏不痛快,你也別想著會好過!”
馮盼弟也不掙紮,任由她掐著自己的脖子,感覺空氣一點一點從胸膛裏被擠出來,滿臉憋得紫黑。
“你這是在幹什麼?”
徐晚寧去而複返。
她還是不放心於春梅,剛好碰見查房的程醫生,讓他替自己去一趟25號病床。
她就知道,這個女人是個瘋子。
“你是嫌你的丈夫和你的兒子在裏麵太寂寞,要跟他們一家團聚一起踩縫紉機是嗎?”
於春梅像是聽不見似的,手上的力度又加深了兩分。
跟在徐晚寧身後的曹霞見狀,額頭頓時猛冒冷汗,想也不想就往外跑去尋求支援。
徐晚寧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水果刀粗暴地扔到於春梅的腳下,“用刀吧,她會死得更痛苦一點!”
一句近乎冷血的話,把於春梅幾近崩潰失控的情緒拉了回來。
她低頭看了眼腳下的刀,神情一愣,手上的力度也鬆開來。
徐晚寧拿出手機對著於春梅拍照錄視頻,“看我幹什麼?要動手就趕緊動手!”
於春梅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要是死了,你也逃不掉。”徐晚寧不以為然地道:“一命抵一命,挺好,盼弟在黃泉路上有你陪著,她也不會感到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