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發的徐晚寧算是看明白了,這位李所長是個會打太極的人。
站在馮朝貴身後的於春梅忿忿不平,往前走了兩步,把丈夫擋在自己的身後,迫不及待地幫腔道:“李所長,也不是我們不想好好說話,你剛也聽到了,是那個賠錢貨血口噴人。”
一句賠錢貨,讓李所長都皺了眉。
於春梅並沒留意到李所長神色微變,繼續道:“她肯定是在心裏埋怨我們不肯出錢為她治病,所以才會胡說八道這些混賬話!我們馮家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啊?好心好意把她從孤兒院裏接回來,好吃好喝地供著,還花錢供她讀書。”
“她品德不端敗壞我們馮家的名聲不說,現在竟然倒打一耙冤枉自己的爸爸和弟弟侵犯她!”於春梅越說越生氣,拉出一副潑婦罵街的氣勢,“要早知道她是個白眼狼,我們當初說什麼也不會領養她。”
末了,於春梅往上啐了一口唾沫,罵道:“呸!喂不熟的白眼狼!你們回去跟她說,我們沒有她這樣的女兒。從今天開始,她走她的陽光大道,我們走我們的獨木橋,我們馮家沒有她這樣的女兒。”
陳錚把兩人的神色都看在眼裏,他們興許一貫是聲音大就是道理,不管是非對錯,氣勢上不輸人就對了。
但從警多年,比他們更窮凶極惡的歹徒都遇過,在他這兒實屬“小兒科”,“馮盼弟有沒有冤枉你們父子兩人,她說了不算;至於你們父子倆是不是清白的,你們說了也不算,我們辦案向來講究證據。”
陳錚的神色沉了下來,冷聲道:“有一點,我必須要提醒你們,你們所說的,我們都會有專人記錄,日後成為呈堂證供。”
說起來,陳錚的五官本來就生得硬朗,容易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現在臉色一沉,震懾感更甚,鋒利的眼神讓人看了心裏有些發寒。
於春梅不敢直視陳錚的鋒芒,微微錯開的臉有些難看,但還是硬著頭皮道:“身正不怕影子歪,你們要查就查。”
底氣,明顯弱了不少。
馮朝貴也不甘示弱,“查就查,老子沒幹過的事,還怕你們查不成。”
說完,馮朝貴的目光投向陳夏瑤,頗有幾分咬牙切齒,“事情已經鬧到這份上了,我們馮家跟她也沒什麼情麵可講了,以後她的事情,你這位老師愛管就管,不管就拉倒,你別來找我,她是生是死都跟我們沒有關係了。”
說起來,馮朝貴是挺恨陳夏瑤的,要不是她多管閑事,非要帶馮盼弟去市裏檢查身體,哪有現在這麼多幺蛾子的事?
陳夏瑤微微變了臉,她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馮朝貴夫婦原本就視馮盼弟為累贅,要不是顧及麵子的話,恐怕早就將她掃地出門了。
現在這樣一鬧,恐怕馮朝貴夫婦是不會讓馮盼弟再進馮家半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