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說不上為什麼,自己對這位親弟弟一直都沒什麼感,別人都說血脈使然,親人見了麵會有一種形容不上來的親切感,可在薄紹寬的身上,他完全找不到這種所謂的親切感。
也許是因為薄紹寬和程新柔一樣,僅存不多的親情,早就被這二十多年的時間隔閡斬斷得一幹二淨了。
對此,陳錚會感覺有些難受,但並不強求。
“你現在是用什麼身份來問我?”半路冒出一個掛名“親哥”就已經讓薄紹寬窩火不已,現在還要被他當成嫌疑犯,心裏那把火陡然上升了大半截。
“這裏是審訊室。”
“因為什麼事,你跟薄家駿起了爭執,還說要殺了他?”沈雲開重複陳錚剛才的問題。
薄紹寬的目光仍舊緊緊地盯著陳錚,意有所指地道:“因為有些阿貓阿狗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不知好歹動了不該有心思,覬覦不屬於他的東西。”
“薄家駿參與星嶸農場項目的開發,要和你爭薄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觸碰了你的利益,所以你就殺了他,是嗎?”
“我確實是想殺了他,但是他的死,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你們不能因為我說我想殺了他,然後就隨意把這個罪名扣在我的頭上吧?定罪是講究證據的,你們要是有證據的話……”薄紹寬拳頭虛握,伸到陳錚和沈雲開的跟前,|“有證據的話,直接給我銬上就行。”
證據。
目前確實沒有證據可以指明,薄家駿的死跟薄紹寬有關。
“我們警方不會隨意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陳錚神色寡淡,平靜地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真相大白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聽你這話的意思,你已經認定我是凶手了。”薄紹寬收斂了笑意,“也是,你是巴不得我是凶手,薄家駿死了,安個罪名把我給搞進去,那你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得到薄家的一切了。”
薄紹寬使勁拍了幾下手掌,嘲諷道:“陳錚,你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響啊!”
直至此時此刻,陳錚才明白,薄紹寬與他並不親近,一是因為二十多年的隔閡,二是因為他害怕自己會搶走原本屬於他的一切,“我對薄家的東西不感興趣,信不信由你。”
薄紹寬根本就不相信陳錚的話,一個字都不相信。
他從來都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會有人能抵擋得了權勢和金錢的魅力。
但這裏是審訊室,薄紹寬根本不想在這個破地方跟陳錚去爭執這個問題,因為除了給自己加深嫌疑,他討不得任何的好處,話鋒一轉道:“兩位警官,我建議你們還是去查一查他是不是欠了風流債。連那玩意都被割掉了,這強烈的愛而不得,就算是瞎子都能感受得到。”
“感謝你的建議。”沈雲開皮笑肉不笑,“但我們警方查案有自己的思路。”
“是嗎?”薄紹寬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沈雲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薄紹寬起身,撣了撣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嘲諷道:“以後沒有證據的事,還是不要隨便請人過來問話,因為這樣會顯得你們很不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