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白臉上始終保持著滿不在意的笑容,像是沒聽見陳錚的話似的。
陳錚坐直身子,單手搭在茶幾上,語氣微沉,“我雖然不知道你跟薄家有什麼樣的過節,但是徐言白,我希望你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考慮一下晚寧。你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你在她心裏的位置很重要很重要。如果你出了事,你覺得她會開心嗎?”
說起徐晚寧,徐言白臉上的笑意瞬間褪得幹幹淨淨,沉默了半晌,才緩聲開口道:“你剛才那些毫無證據的推測,我不希望傳到她的耳朵裏去。晚寧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有時候愛瞎想。”
徐言白話裏話外的意思是:這些事情跟徐晚寧半點關係都沒有,讓陳錚不要牽扯到她的身上去。
“徐言白,你是她的親哥,也就是我的親哥,我們是一家人。”陳錚正色道:“不管前路是荊棘叢生還是狂風驟雨,我都願意和你們一起共同進退。”
一時間,徐言白全身僵住。
體內有一股奇妙的暖流,從四肢百骸紛紛向著心髒湧去。
“你照顧好晚寧就行。”這一刻,徐言白覺得是可以安心把徐晚寧交到陳錚手裏的,“我的事情,你不用擔心。”
陳錚絲毫不肯退讓,“如果我非要管呢?”
——
薄家後花園
“夫人。”來者是薄家的管家項季青,“有人看到方文去給徐言白探病,兩人的交情似乎不淺,我懷疑這事是他們在背後搗的鬼。”
“懷疑有什麼用?”程新柔微怒,語氣不太好,“給我去查,要真是他們兩人在背後搞事……”
程新柔手裏的剪刀“哢嚓”一下,把一枝開得正燦爛的牡丹花給剪了下來,塞到項季青的手上,眼底殺意沸騰,“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是,我明白了。”項季青邊忙道:“我現在馬上安排人去查。”
“老話說得好,斬草要除根,說到底,還是我當初心軟了。”
項季青還沒走遠,程新柔已經把一株名貴的牡丹摧殘得七零八落,不成樣子。
薄雲霏鋃鐺入獄,她徹底淪為別人眼裏的笑話。
最重要的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陳錚竟然會是薄明成走失多年的私生子。
她當初就不該心軟留他一條生路的,要是讓他意外失足,今日就不會有這樣的煩心事。
心慈手軟,果然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
不管是薄譯,還是陳錚,都一樣讓人討厭,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夫人。”
項季青折身而返。
程新柔見一向行事穩重的項季青此時麵色慌張,心裏咯噔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裏湧起,“發生什麼事了?”
“紹寬少爺他……”項季青沉聲道:“他跟三……薄家駿在酒吧打架,受了傷。”
薄家駿,是薄明成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