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京陽附和道:“趙醫生,請你相信我們,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們都會竭盡全力還你一個公道的,讓那些傷害你的人都接受應有的懲罰。”
“趙一苒,安慰你的話我不會說,我想你也不願意聽,因為事已至此,那些話也起不了任何作用。”陳錚拉開椅子在她的麵前坐下來,緩聲道:“當人跌落萬丈深淵的時候,你會發現哭沒有用,自我折磨更是愚蠢,而你真正要做的是想辦法從個深淵裏爬出來。”
陳錚看著她,“自救者得救,不自救者即使老天爺也愛莫能助。”
從警多年,他接手被欺辱的案件不在少數。
那些被傷害的女生,有人委屈草草了結自己的生命,也有人直視痛苦,親手將傷害自己的人送進大牢。
生命誠可貴,最不值得的就是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趙一苒像是沒聽見他的話似的,雙眼空洞木然,似乎築起了一道屏障,與外麵的人與事統統都隔絕開來。
陳錚也不勉強她,緩緩起身,“給她多點時間吧。”
說得容易,要做總歸是難的。
沈雲開點點頭,拍了拍王京陽的肩膀,“我們走吧。”
可見他眼底腥紅,沈雲開心頭難受得厲害,驀然想起陳夏瑤被人傷害失魂落魄的神色,心頭堵得厲害,“改天,我再陪你來看她。”
王京陽微微仰起頭,即將要往下滑的眼淚倒流回去,啞著聲音道:“好。”
幾人深深看了趙一苒一眼,轉身離開。
這時,身後傳來趙一苒的聲音。
“我不知道背後的指使者是誰,我隻知道那幾個人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陳錚疾步往回走,回到趙一苒的麵前,“這話怎麼說?”
趙一苒低著頭不看陳錚,聲線微涼,“我被那些人帶到了山上,我跟他們談條件,讓他們放了我,我說我可以出雙倍,不,十倍也行。可那個臉上有道疤的男人說,不管我給他們多少錢都不談,因為道上的規矩不能破。”
“他說這話我就知道他們是接活辦事,我又試探問他們到底是受誰指使。”趙一苒苦澀一笑,“我也知道拿錢辦事是不可能出賣金主信息的,那人隻告訴我,是我擋了別人的路。”
陳錚麵色微沉,“你仔細想想,有沒有得罪什麼人了?”
趙一苒搖了搖頭,“這些天,我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真想不出來自己到底和誰結下深仇大恨了。”
“我換個方式問吧。”陳錚問道:“讓你的名譽清白受損,誰會是最大的受益者?”
“說起來,我也算是其中的受益者吧。”
眾人一聽麵麵相覷。
受害者成了受益者?
王京陽眼底閃過輕微的詫色,心直口快道:“趙醫生你的意思是說,這事是你自導自演?”
沈雲開一巴掌糊上他的後腦勺,給了他一個“你有病啊”的眼神,厲聲嗬斥道:“別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