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來說,受害者一般都會積極主動配合我們警方的工作,想早日將施害者繩之以法。”
薄雲霏沉默,抬眸看向徐言白。
“薄小姐並非不肯配合你們警方的工作。”徐言白的語氣頓了頓,“她這樣做,其實是想引起父母的注意和關心。”
這樣的理由,對陳錚和沈雲開而言是始料未及的。
薄家的千金,頭頂自帶萬丈光環的,多少女孩子豔羨的對象!
“是不是覺得這樣的理由特別驚訝可笑?”薄雲霏嘴角勾起諷刺的笑容,“不瞞兩位,從我出事到現在,今天是第三天了,隻有我媽來醫院匆匆看過我一眼。”
沒有關心,隻有責怪。
責怪她咎由自取,為了一個戲子丟盡了薄家的臉。
徐言白斟言酌詞,極其婉轉地表達薄雲霏在薄家並不受寵愛。
薄家當家人薄明成有兩子兩女,薄雲霏排行老三,上頭有兩個哥哥,下邊有一個妹妹。
大哥在小時候意外走丟,至今下落不明。
二哥薄紹寬也就是趙一苒的未婚夫。
薄氏夫婦向來重男輕女,凡事以兒子為重。
都說排行在中間的孩子很尷尬,最容易被父母忽視。
薄雲霏就是被父母徹底忽略的那個,尤其是母親程新柔,對她可以用冷漠來形容。
她們兩人在一起,不像母女,更像不相識的陌生人。
事實上,陌生人的關係都要比她們母女的關係要好。
畢竟不相識的人,也不會在見麵時冷著張臉。
沈雲開不好評論別人的家事,見薄雲霏一臉悲傷,有些於心不忍,出言安慰道:“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善於表達對孩子的愛,他們不是不愛你,隻是他們表達的方式不是你想要的。”
薄雲霏紅著眼,笑容苦澀,嘴皮子動了動,最終什麼也沒說。
陳錚一直在暗中觀察薄雲霏的表情,轉回正題,“你最後一次見董弛是什麼時候?”
董弛這個人,從案發到現在一直都是活在別人的台詞裏。
他的蹤跡難尋,不知生死。
“你們問錯人了。”薄雲霏抬眸望向陳錚,“我跟他早就分手了,並不關心他的行蹤。”
薄雲霏想了想,又補充道:“我隻知道他的檔期很滿,沒準是進劇組拍戲了。你們有所不知,他們有時候去偏遠山區拍戲,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沒網絡沒信號,三頭兩個月沒消息也是正常的。你們可以聯係一下他的經紀人,董馳所有的行程都是他在負責。”
“我們聯係過了,他的經紀人現在也在找他。”
王京陽和林攀已經聯係了董馳的經紀人方文,他告訴他們,兩個月前幫董馳接了一部古偶劇,時間原定昨天進組拍戲的,但他人卻消失不見了,發信息不回,打電話不接,誰都聯係不上他。
經紀公司那邊可以說是傾巢出動找董馳,但由於他的身份特殊,公司隻能死死地壓著這事,不敢報警。
“估計是怕被債主追/殺,找個地方躲起來了吧。”薄雲霏道:“他賭起來六親不認的,欠了一屁股債。”
從病房出來,沈雲開的麵色有些凝重。
“老陳,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沈雲開沉聲道:“我總感覺董馳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