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同一時間,將所有兵馬投了進去,地上的沙土瞬間塵土飛揚,馬鳴聲、刀槍聲、嘶吼聲齊齊迸發,士兵和烈馬相撞,血漿一湧而出。
手持大砍刀的章碩,率先開路,率軍馳入濊人陣中,連斬七名濊人勇士,看得瀦髣勃然大怒。
提起手中銅錘,縱馬飛奔而來,喝叱一聲,揚腕一點青光,銅錘直奔章碩胸口打去,這一著奔襲大出章碩意料,而且相距甚近。
章碩見閃避無方,登時振腕一掄,但見大砍刀,刀光如網,幻起一片刀幕,但聽“當”的一聲,大砍刀被銅錘一震,幾乎脫手。
瀦髣見他躲過自己必殺的一錘,勒馬厲喝道:“漢將,再吃我一錘!”
說完兩人各自掄起武器廝殺起來,戰到十回合過後,瀦髣喝叱一聲,銅錘攜帶淩厲風聲,轟然砸中章碩腦殼,碎成稀爛,一命嗚呼。
鄭玄徹見章碩須臾之間,被瀦髣打死,心中著實震驚,隻能打起精神前去應敵,在濊人全軍出動下,並且人數還微微占優情況下,在隋國養尊處優多年的漢軍,開始全線吃緊。
殷百藥持馱龍刀,拚命抵擋狗將謄氫雨的瘋狂進攻,整體上漢軍右路已經被濊人打扒下,但在殷百藥武力加持下,勉強維持住最後一絲陣線。
狗將數次率人突進,都被殷百藥擊退,狗將自己都險先被殷百藥轟殺,可以說是殷百藥一己之力維持著右路不散。
漢軍的中路開始出現危機,整體廝殺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鄭玄徹也被瀦髣打得抬不起頭來。
看著漢軍被濊人殺得苦苦支撐,遠處山穀上露頭的匈奴姑息王稽權,連連冷笑。
一旁的千騎長石鹿,勸說道:“姑息王,漢軍已然不撐,若繼續坐視漢軍敗退,公孫虎那裏不好交代。”
“況蒙古人已經遵其為主,號令蒙山上下,我們若不遵其軍令,怕討不了好。”
稽權聽罷,揮揮手道:“我豈能不知各中緣由,隻是想讓那漢軍吃吃苦頭罷了。”
“吹號角”
“琅琅琅”
山穀上的匈奴騎兵,在姑息王稽權的帶頭下,紛紛拔出在蒙山中打造的蒙古彎刀。
“噠噠噠”
五千匈奴騎兵自山穀上俯衝而下,在距離兩軍百步之時,紛紛拿出複合弓,向濊人一方進行大規模飛射。
五千匈奴騎迅速一分為二,以三角形對拖後的濊人進行兩麵包圍,在蒙山得到蒙古人各種裝備後,在馬鞍上第一次實戰飛奔馳射,讓匈奴人心中說不出的痛快。
“咻咻咻”
五千匈奴騎兵遮天蔽日的箭矢,讓濊人第一次感受到草原騎兵的狂暴和可怕,十輪過後,最外圍的濊人死於匈奴人箭下,不下八百人。
兩名千騎長在稽權指揮下,抽出蒙古彎刀對濊人陣中進行切割,從左右兩麵突進的匈奴騎兵,徹底把濊人打懵了。
高效運轉的騎兵、鋒利的箭矢、淩厲的彎刀,讓濊人完全不知道如何應對,狗將謄氫雨帶人反撲匈奴騎兵,意欲堵住匈奴騎兵破防。
隻是這會哪能堵得住,如狼似虎的匈奴兵,殷百藥趁機掙脫開來,縱馬持刀追殺而來,狗將怒罵一聲,持刀迎頭來戰。
殷百藥拍馬上逼,戰不到八回合,馱龍刀抬手一掄,劈死狗將謄氫雨於馬下,濊人頓時大亂,漢匈兩軍合力逼濊人往中間逃遁。
在瀦髣看到草原數千騎兵奔襲而來之時,心中已經知道此戰已敗,隻是他怎麼也想不到,助漢軍的會是漢人的百年宿敵匈奴人,匈奴啊,漢人可是和你打了整整數百年啊,讓你們從草原霸主變成喪家之犬。
你們竟然聽漢軍之令,真是草原之恥,我濊人虎將軍瀦髣在此發誓,於漢軍不死不休,戰至一兵一卒也絕不向漢軍低頭。
“殺”
說完瀦髣持銅錘將身前的漢軍都頭一錘砸死,之後舞動銅錘,將身前三十步內漢軍一一砸死砸飛,好不狼藉。
看到匈奴騎兵殺到,濊人敗亡在即,鄭玄徹不再遲疑,手持鐵背刀縱馬向瀦髣殺去,看到瀦髣大開殺戒,心頭大怒,厲喝一聲,鐵背刀一招秦皇鞭石猛劈而出,瀦髣冷嘿一聲,手中銅錘疾如隕星向鄭玄徹砸去。
“錚”
兩人奮力一擊,皆震動手筋,都為對方的巨力暗暗吃驚,瀦髣不及思索,左手掄錘一舞,身形急轉,銅錘猛抬,直往鄭玄徹胸膛拍去。
鄭玄徹早已知他銅錘厲害,豈能不防,故爾右臂暗暗運聚氣力蓄勢以待,此時見他一錘拍到,大笑一聲,身軀憑空挺直,鐵背刀一轉一震,迎著寒冬烈日下瀟然揮出。
瀦髣銅錘未到,便立感有一股寒流氣流襲至,知對方大刀襲來之兆,心頭大驚,慌忙撤錘往旁傾斜避開。
“嘶……”對方的刀法委實不俗,當下收起了小覷之心,卻不知道鄭玄徹心中已經翻滾,他外號鄭三刀,接連兩刀被對方接下,最後一刀已無把握擊殺對方了。
二人不容多想,暴喝清叱,刀光錘影,寒風力聲,翻翻滾滾,三十招後,鄭玄徹已落了下風,許瓚、路佑兩人看到紛紛殺來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