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有女孩在黑暗中輕聲呼喊。
\"哥哥我好怕,這裏好黑。\"女孩又喊。聲音中不免帶了一絲哭聲。
好煩好煩,他最煩孩子哭了。
哥哥? 這裏沒有。他煩悶的看向女孩。
女孩蹲在地上,雙手捂住臉,頭埋在膝蓋間,小聲地抽泣著。
不知道怎麼的,他忽然有點難過了。
興許是他想到了自己養的小貓,也是這樣,在大冬天被人扔在垃圾桶旁,在角落趴著,默默流淚。
他緩緩靠近著女孩。心想,雖然不是我哥哥,但是我也能帶你找到你哥哥。
女孩驚恐的抬起頭,似乎是被腳步聲嚇到了。女孩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後又把頭埋進膝蓋裏。
他正想繼續靠近。
女孩再次抬起頭,眼神冷漠。\"你不是我哥哥。自己找自己哥哥去。\"
他愣了楞神,似乎想起了什麼。隨後開始狂笑起來。
“哥哥,我找到你了。”
徐風猛的睜開眼,眼前一片黑暗。
他下意識的呼吸空氣,可進入肺部的空氣少的可憐。整個胸腔像是被放著幾塊巨石壓著。
身上的皮膚黏黏稠稠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皮膚上。
他被人裝進麻袋裏給丟了。
想到這,徐風不由得哭笑一聲,他恐怕是有史以來最倒黴的穿越者了。
沒錯,他穿越了,他釣魚途中聽見河中有人呼救,他下河救人,被什麼東西往下拖,而失去了意識,穿越在這個世界。
原主的記憶很長,徐風隻得從中挑選一段來觀看。原主記憶中,母親急需手術,需要一大筆錢,而他作為一個沒吃到時代紅利的程序員,便隻能想法找高薪工作,正好那邊他有個在緬店的表哥,聽說在那混的很好,原身就去投靠了他,並且隻需要在那邊幹滿半年的廚師,就可以回國。
到了緬店後,表哥就幫他支付了醫藥費,但是表哥讓他幹的不是廚師,而是園區的打手。
原主作為一個沒見過血的人,自然不敢。表哥就讓他當了個廚師,專門給園區的豬仔送飯。但是需要幹滿一年才能回去。
中途,母親病故,他想回去,可被表哥以工作時間沒到一年給拒絕了。
當表哥孩子出生後,他更是被限製進出園區,每次進出園區,必須寫申請,同時必須有專人跟著,一路記錄他買了些什麼。
在原身工作的最後一天,本來滿懷期待的準備回國的東西,結果他走在路上,被出門逛街的白家三少爺給看見了,白家三少的隨便一句好看,確讓他的人生軌跡發生改變,此後,白家的保鏢就找上了他,讓原身去服侍白家少爺,原不從,就被套上麻袋,丟在山坡上,恰好原主心肌梗塞發作,當天就死了,他也就穿到了原主的身上。
頭腦中簡簡單單過了這一遍遍記憶,徐風隻得輕歎一聲。
我既承受你的因,那我自會完成你的果。
可轉瞬間,徐風不淡定了,他聽到了車子的轟鳴聲,不僅僅聽到了,他還在麻袋的縫隙中,看到了一絲絲光亮。
有車子開著燈上山了。
在緬店這個地方,半夜開車上山,除了來丟裝著人的麻袋還能幹嘛?
徐風隻得在心中將司機族譜上的人罵了個遍,誰特麼大半夜的開車上山啊,你們不睡覺的嗎?
罵著罵著,徐風隻得在心裏許願,讓司機的車別往這邊開。他可不想被車子壓到一命嗚呼。
可車子,就像安了自動導航一樣,直直的朝他開來,停在了路邊。
司機下了車,點了一根煙,隨後打開了手電筒,朝四周掃去,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徐風此刻的心已經到嗓子眼了,緬店丟麻袋可不講究什麼風水,是看哪裏順眼就丟哪裏,哪裏還需要打著手電筒到處照。
既然不是丟麻袋,那很有可能是有人花了高價錢,買屍體。在自己的記憶中,自己這一片區域,根本就沒有其他麻袋。那麼這個人,很有可能是在找自己。
他是真的想哭了。他實在是想不到這幫人還要二次鞭屍,那個白家公子哥對前身就那麼癡迷嗎,死了也不放過。
徐風心都提在嗓子眼了,但真的不敢動一下,他是真的怕,自己輕輕一動,發出聲響,讓開車的人注意到他。
忽然,一道亮光直直的打在麻袋上,徐風眼前瞬間被白光照耀。
徐風隻得在心裏大呼,完了。徹底完了。真的是來找他的。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徐風心裏的最後一絲僥幸也徹底消失,他已經做好了找機會就自殺的準備,畢竟落在這些變態手裏還不知道會受到什麼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