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大戰過後,薑舒敏被望舒帶回了仙界丹穴山。
在那裏,她見到了剛化出雙腿的玉瓊,也見到了沒戰死的銀甲男子。
還有他與望舒生養的白胖娃娃。
她盯了熟睡的白胖娃娃良久,想到這個小娃娃就是長大後的自己,心裏總是有種怪異感覺。
這種感覺讓她忍不住想逃離這裏。
還沒養好身子,她就開始碎碎念望舒,讓她送自己去五萬年後。
不周山,一隻赤金鳳凰毫無阻礙地飛進結界。
它的到來使漫天飛雪驟停,山間紅梅也綻放得更加奪目。
在周遭眾人的警惕喧嘩中,化作了一青衣長衫的女子直奔文嵐殿方向。
殿內一男子正端坐在案前,手持一本書看得入神。忽覺有人落定門外,拿書的手微頓,慢悠悠的道:“膽子不小,竟敢隻身闖來不周山。”
來人反問,“你不好奇我是怎麼進來的?”
男子抬眼看她,黑白分明的眼眸裏不見半點情緒。
“本君為何要好奇?”
薑舒敏忽覺鼻子一酸,眼裏閃過淚花,“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殷舟塵眉頭微蹙,將手中的書丟在案桌上,“你闖來不周山,隻為打趣本君?”
他漫不經心地起身朝薑舒敏走去,語氣帶著寒意,比殿外的冰雪還冷。
薑舒敏強忍著淚水,不讓它落下,瞳孔隨著眼前人的逼近而縮緊,雙手也不自覺的拽成一團,尖利的指甲都已陷進了肉裏,她好似也沒察覺。
殷舟塵在她跟前站定,打量她片刻,道:“難道阿敏不是來出席我們的大婚典禮的嗎?”
此言一出,薑舒敏黯淡的眸光瞬間亮起,在眼眶裏轉了好久的的淚水也再繃不住,一湧而出。
“舟塵你個大壞蛋,你可知,我剛才連把你埋哪兒都想好了。”薑舒敏揮著拳頭不停往殷舟塵身上招呼,發泄著心裏情緒。
殷舟塵也不躲,任由她的嬌拳蹉跎。等她發泄得差不多了,才把她圈進懷裏,吻了吻她眼角的淚。打趣道:“如今都是丹穴山的少殿下了,怎麼還是個愛哭包?”
薑舒敏一口咬在他的肩上,良久不放,直到口下人身子打起了顫,她才滿意的鬆開口。“還不是都怪你。”
“怪我怪我,是為夫的不是。”
不出三天,不周山帝君要和丹穴山少殿下大婚的消息,就像是被風卷起的蒲公英,散落到了整個六界。
大婚典禮這天,殷舟塵親率不周山眾仙到丹穴山迎親。
薑舒敏看著那被十六隻仙鶴拉著的大紅轎攆,呆愣在原地。
“不是,這也太誇張了吧?”她對身旁人嘟囔一句。
殷舟塵輕挑了下眉,“這還誇張?本來我是計劃三十六轎輦的,但鄴繆說太忙了,人手不夠,所以就換成十六轎輦。”
薑舒敏訕訕笑道,“還好鄴繆機智。”說話間,兩人上了轎輦。
不周山常年冰雪不化,給人一種時間滯停的錯覺,但薑舒敏可沒有被這假象所迷惑。
因為她現在每天都要跟自家的兩個小頑皮,鬥智鬥勇。
兩個小家夥每天不是闖禍就是鬥毆,可謂是一點也不省心。
這天好不容易落個清閑,沒過多會功夫,就有仙侍急衝衝跑來。
“帝君,帝後你們快去瞧瞧吧,兩位殿下又把羌活大人的藥爐子給掀翻了。”
“啊?”薑舒敏一臉愁容,怒氣衝衝的擼起袖子就衝了出去,“看我不把這兩個小屁孩的屁股打開花。”
殷舟塵也跟了上去,“唉,要打就打舟禹,肯定是他帶著妹妹去搗亂的。”
正在藥神居上竄下跳的一男一女兩個孩童,聽到一聲鳳鳴立馬臉色大變,麻利兒的各自找地方藏了起來。
赤金鳳凰化作人形落地,隨即整個藥神居都在顫抖。“舟禹、舟姍你們給老娘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