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武士之魂(1 / 3)

山崖的風呼呼的吹,甚至有些刺骨之寒,林攸踩著懸崖峭壁而行,呼出的熱氣似乎表示是這片土地上唯一的生機。

“呼......呼......”林攸喘著粗氣,靠著崖壁側身走著,小石子不斷從他腳邊落下,果然人生地不熟就是難受,早知道就留那三浦良泰一條狗命用來問路了。

他已經連著兩天沒合眼了,要不是靠吃炒米補充能量,估計早就累到客死他鄉的程度了,甚至連水也隻能喝山間縫隙積累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死水。他敢肯定這些天是他從小到大最難受的日子,不堪入目的生活令他的精神狀態十分不穩定。

“呼,山洞,休息一會兒先。”林攸義手一摸空發現旁邊便是個山洞,靠著懸崖峭壁走入山洞,找了個自以為舒服的地方便坐下來,拿出炒米袋,抓出一把炒米吃了一口,掉落在地上的幾粒也不放過。

突然一隻手放在了林攸的右手肩膀上,將林攸嚇得一哆嗦,轉頭一看,隻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婆婆。她看了看林攸正在咀嚼他嘴巴,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指了指林攸的炒米袋子,雙手合十虔誠的懇求著,隻要不是真傻或是裝傻都知道這老婆婆是跟林攸乞食的。

林攸無奈笑了笑,雖然不知道這老婆婆是怎麼跑到這山洞裏來的,但他還是抓出一把炒米放到了老婆婆的手上。她流了幾滴熱淚跪在地咿咿呀呀的說不出話,林攸隻當她是個啞巴,扶她起身便讓她把炒米吃了,這老人家估計都有他奶奶的歲數一樣大,跪他豈不是他折壽了。

“老人家是怎麼跑到這山洞裏來的?”林攸嚐試著跟這老婆婆溝通,但她隻自顧自的吃著炒米,一粒一粒地吃,每次咀嚼都要咀嚼半天,仿佛這炒米是人間美味一般。

“唉,果然是個啞巴嗎。”林攸將身體放鬆,躺在這石窟地麵之上,極為寒冷,卻又倍感清涼。

林攸止不住地眯眼閉眼,他實在太困太累了,但他對中野豪英一事還心有餘悸,雖然這隻是個老婆婆,但他還是神經緊繃的握著奉燕的刀柄,隻要有異靜就立刻拔出。

林攸等啊等啊,老婆婆隻是當林攸太過勞累,睡著了,自己一邊數著炒米數量一邊一粒一粒地抓起吃掉。

不一會兒,林攸實在是太困了,忍不住了,很快便進入了夢鄉,但放在刀柄上的手卻還緊緊的握著。

睡著睡著,突然做了個夢,夢中的他站在道場中,看見了一個手持太刀的彪形大漢正在向他招手,他對林攸行了個打刀禮,隨後坐下,林攸也跟著他學,林攸詫異的問他名字,他跟林攸說他叫鬆下範武,還有個跟林攸差不多大的弟弟,名為鬆下範文。

兄弟二人雖是一母同胞,性格卻大相徑庭,弟弟範文認為武士之道隻不過是莽夫之行,而哥哥範武則看不起弟弟的忍道。

但對於玩樂之事來說,兄弟二人在孩童時期都十分喜歡玩東枝國中名為“摘枝子”的遊戲,就是玩的人同時將樹枝摘下,然後把樹枝作為鞭子一樣打在石頭上麵,誰樹枝上的葉子先掉完了誰就贏了,不能用另一隻手,隻能靠力氣和技巧......

成人以後,範武當上了東枝國的一個小兵,而範文則去往東枝國靈高寺拜師學藝。

範武通過他的驍勇善戰,很快就獲得了上級的認可,將他提拔成了守護東枝城邑的將軍。範武一柄刀刃和一身肌肉足以將敵人粉碎,直到他遇見了一個人,一個他一生都不可能擊敗的人——青木梟之泉。當時的梟之泉父親還是東枝國周圍的匪眾之一,擁有著較為龐大的勢力,可能是因為年少的自傲不羈,年僅十九的梟之泉帶著父親一部分的兵馬偷襲東枝城邑。

梟之泉雖然年輕,但對於槍術和騎術卻造詣頗高,他揮舞著長槍騎著戰馬碾碎了守城將領範武的信心。被俘虜後,梟之泉並沒有殺他,反而將他敬為座上賓,有時一起討論武士之道。但範武依舊認為被晚輩打敗,活著是一種恥辱,準備切腹自盡時,梟之泉帶著戰敗的消息和他父親的死訊狂奔而來。

那一次,梟之泉哭了,他的父親死了,勢力沒了,年少的意氣風發也蕩然無存,他在範武麵前痛哭流涕,隨後拔出範武的武士刀準備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