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喬羽忍不住想罵人,“這燈好巧不巧怎麼就砸中我了!”
但是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倒是聽到許多人模模糊糊的聲音“羽兒,羽兒,娘不會讓你去衝喜的,快!去村頭請郎中來!”
床上的躺著一花樣少女,少女烏黑的長發趴在潔白的脖頸之上,明眸緊閉,眉眼間攏著抹不去的憂愁,她的呼吸極輕,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額間還有一抹幹涸的血跡。
周邊窸窸窣窣的聲音讓喬羽腦袋疼,她想醒過來,可是沉重的眼皮讓她睜不開眼。
“這孩子,平日裏看著不怎麼跟人說話,沒想到竟然是個烈性子。”
“喬羽長得好看,又聽話,哎呦,我如果有這麼一個好姑娘,哪裏舍得讓她去衝喜呦,趙得梅,你也真是狠心,這可是你親孫女啊。”
“就是啊,看這傷口,喬羽這可是起了一了百了的心思了,頭上怕是要留疤,人家還能要嗎?”
被指名道姓的人說話了。
“哪裏是什麼衝喜啊”,趙氏的語氣有些慍怒,“你們這群人怕是嫉妒吧,這麼多的聘禮,是不是眼饞了?是不是也想把自己家的孩子送過去?想得美,你們就是想送,也不看看人家要不要呢!”
趙氏接著又說道:“張蘭,好好勸勸你這女兒,這樣的好事,別人盼都盼不來,她竟然還不知好歹的尋死!”
“好事?”張蘭反駁著,“這樣的好事為什麼不讓喬燕去!平日裏你不是最心疼她了嗎!”
趙氏扔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就出去了。郎中為她簡單處理了頭上的傷口,又囑咐了幾句不能沾水便走了。
喬羽感覺到有人用帕子給她擦臉,又有眼淚滴落在臉上。
不知過了多久,喬羽睜開了眼睛,忍著強烈的不適,雙手無力的想把自己撐坐起來,入眼便是一間黑黢黢的房子,兩盞昏暗的油燈正在燃燒,照亮的也不過是一小塊地方,床邊坐著一個衣著奇怪的婦女,側坐一邊,手撐著腦袋,昏昏欲睡。
回想剛才發生的事情,喬羽猜出大概自己是穿越了,她在捉奸男朋友的路上被水晶燈砸中,穿越到這個地方來。
低頭看著自己的裝扮,竟然是一襲嫁衣,精美程度與這個房間的擺設格格不入,根據剛才聽見的對話,這怕是被衝喜的男方送過來的。不過,尋死的時候穿嫁衣?這?原身怕不是想化成厲鬼吧!所以才把自己這個將死之人帶過來了?
喬羽說道:“我渴了。”
一張嘴,額頭便傳來了一絲疼痛,抬手摸頭,這才發現腦袋上麵還纏了一圈厚厚的繃帶。
“你醒了!羽兒!”
“你可算醒了,”帶著哭腔的聲音從婦女嘴裏傳出,她連忙從床邊坐起來,滿臉是焦急又擔心的神色。“娘這就給你倒水!”
婦女在低矮的桌前倒水,碗還是帶著缺口的,滿滿的一碗水被端到喬羽的麵前,婦女用那長滿老繭的手摸了摸喬羽的頭,心疼的開口。
“羽兒啊,你聽娘說,你爹你奶昏了心竅!這樣的事竟然也答應,”說到傷心處,婦女的眼眶已經浸滿了淚水,“平日我總是忍耐,這次你竟然豁出命去也不願意嫁過去,你說你如果走了,娘跟你弟弟可怎麼過啊!”
喬羽瞧著女人的神情透露著一絲失望,心疼,以及不知所措。
喬羽接過水,潤了潤嗓子,苦澀的井水讓她極為不適。她不好貿然說什麼,隻好閉口不言,靜觀其變,目前最要緊的是了解當下的情況。
“羽兒,你再睡一會,娘就守著你,別怕”,女人為她掖了掖被角,吹滅了油燈,躺在了喬羽的旁邊。
喬羽試探的開口:“娘,”上輩子在孤兒院長大的喬羽,嘴裏說出這個字十分的不適。“爹爹為什麼會同意這樣的親事。”喬羽根據聽到的話,選了最保險的問法,試圖引導張氏把事情講出來。
“羽兒,家裏你也是知道的,你爹早早中了秀才,可是近年卻沒有更大的上進”張氏說起來也委屈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