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黃昏下,原本湛藍的天空被偷偷印上一抹紅霞,無比醉人。
餘暉的鋪滿的大地下,藏著兩道小小的身影,舉著木棍在揮舞著。
“裂天劍訣!!”
“破地!!......偷桃劍法~~”
“吳遲小兒,居然使詐!!”
“沈二狗,你可太天真了,我贏了就行,哈哈哈哈”
雲霧環環籠罩著青山,少年還是少年,而山的背後是怎樣的。
依然是未知。
......
五年後,
“那是什麼?”一個粗布少年站在樹木的高枝上,看著遠方緩緩如螞蟻行軍般蠕動的隊伍。
“沈開,快下來啊,咱們去老李頭家偷隻雞回來,我們晚上吃土包雞”吳尺站在樹下,一邊喊著一邊朝著樹幹踢來踢去。
“你上來看那是什麼!”
當兩人並肩站著看向遠處時,也沒有得到答案,隻看見那黑壓壓的長隊向自己村落的方向走去。
......
“收好了,這是五十兩。”一個體態胖碩的中年人眼神微眯,說著一邊又將手裏的錢袋遞給這對夫婦。
此人便是方才那長隊的領頭劉金權,他在這一帶地界名氣可不小,專做販賣奴隸的勾當,定期會在這一片的村莊購買一些人口進行販賣,不過價格倒是地道,也是個受歡迎的主。
這附近要是那家那戶有什麼大災大難,急需銀兩,買個兒子女兒什麼的來應個急,那肯定是找他。
“沈開,愣著幹什麼,快過去!以後你就是劉老板的奴才了”,沈父急忙接過錢,眼睛閃著一抹亮光,同時回頭看向沈母身後麵無表情的沈開,開心的嗬斥道。
沈開雖然十六歲了,已到舞象之年,但並沒有像一般小孩一樣哭哭啼啼。沈父在他眼裏就是個親情冷漠的家夥,在家中蠻橫無理,貪圖享樂,小妹在一年前就賣給黃員外做丫鬟。如今沈開被能賣個這麼好價錢的機會肯定不放過。
可他不知道沈開能賣那麼高價錢是有原因的,他天生靈氣,是修行的寵兒。
沈開看著這個父親,內心好生厭惡,想起以前爺爺在的時候,家裏還算好過,經營一些糧食生意,然而在沈開出世幾年之後,沈家老爺子病逝,家中落道,經營的產業在沈父手裏又毫無起色,就癡迷上了賭博,希望能靠賭博來翻身。
一開始是贏了一些小錢,可是哪有人那麼好命能夠靠運氣一直贏下去。凡是賭博的人沒有不知道十賭九輸的,可是已經到手的東西誰願意看著飛走,何況是錢,沈父還是相信他自己的運氣,殺紅了眼,越陷越深。
他越是往後越是瘋狂,鋪子一間一間的抵押,家底也是逐漸被掏空,大家變小家,華服變麻衣,十幾年,瞬息萬變,這些沈開都是真實感受過的,他是見證者。
沈母挽手拭淚,卻又不敢哭的大聲,因為沈父不愛聽哭哭啼啼,也不敢與沈父鬧,她是女人,還是個知傳統禮節的女人,知男尊女卑,做妻的要聽當家的。
小女兒被賣為奴隸,現在二兒子也要被賣給別人當奴才,怎麼能讓一個當母親的傷心不傷心呢。
“開兒,我們也是迫不得已,你爹爹還欠著東頭牛大虎的賭債,光靠你大哥上山打獵遠遠不夠,而且你大哥也得娶妻生子,我們家已經入不敷出了,實在不行隻能賣掉你,否則我們一家都得餓死,千萬不要怪爹和娘啊。”
沈母說到到這裏,眼睛含淚看著自己的小兒子,心中百感交集。
看著滿臉淚痕的母親,沈開想起了私塾先生常說的“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和“身不由己”,他明白母親的苦衷,他也希望自己能脫離這個家,脫離這個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