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嫻覺得頭很疼，整個人仿佛被浸到冰水裏，刺骨的冷意傳到四肢百骸。
鼻子好像被什麼堵住，讓她喘不過氣來。
肺快要炸掉的瞬間，一隻大手環住了她的腰，本能的，薑嫻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緊緊抱住對方。
那股窒息感突然消失，薑嫻被人抱起，然後她聽見了一個焦急的呼喊聲。
“琛哥！”
緊接著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還有氣，就是嗆了水，找個平坦的地兒給她做人工呼吸。”
薑嫻想睜開眼，但眼皮沉重地像是兩張鐵皮，任憑她如何努力都是徒勞。
徹底失去意識之前。
她感覺到腰帶一鬆，領口的扣子也被人解開，粗糙的手掌摩挲在她鎖骨上，然後往下……
薑嫻想罵人，但腦子裏渾渾噩噩的，使不上力氣。
很快，她就不省人事了。
“老、老大，你幹嘛解人家衣服啊……”
那溺水的姑娘領口被解開，露出了紅色的肚兜，王強趕忙挪開眼。
男人沒理他，動作利落地把被救上來那女孩腰帶跟領口都解開，掐著她下巴，把她口鼻中的髒東西都清幹淨。
他跪蹲在女孩身側，一手捏住她鼻子，一手提起她下顎，深吸一口氣，俯下身來給她做人工呼吸。
重複多次後，女孩猛地咳了一下，男人雙手交疊，放到她胸前，用力按壓。
王強臉都看紅了，連忙轉身往一邊走，“老、老大，你繼續救人，我給你放風。”
不遠處有幾個小孩躲在樹後頭看著這邊壞笑。
王強大喊一聲，“那邊的小孩趕緊走開！”
大塊頭還是有點威懾的，小孩笑鬧著跑開了。
王強輕哼一聲，腦門突然一疼，他嚇了一跳，一回頭。
男人光膀子站他身後，挑著眉看他。
後頭不遠處，女孩躺在地上，身上還蓋著件男人軍綠色的外套。
王強撓了撓腦袋，下意識低頭看向男人腿間，訥訥道，“哥，你怎麼這麼快？”
謝琛眉頭皺起，抬手往他腦門上一拍，“蠢仔，你在瞎說什麼胡話呢？”
他從兜裏掏出一包煙，但那煙被水泡過，已經完全濕透了，就連打火機也進了水。
謝琛蹙眉，倒也沒過多糾結，“走了。”
王強委屈地噢了一聲，又扭頭看了一眼後邊，他跟上謝琛，“那姑娘，咱不管了嗎？”
“人已經救活了。”
謝琛餘光一掃，那邊的草叢裏蹲了一排腦袋，“那些小孩兒會喊人的。”
王強：“哦……”
***
耳邊很吵，嘰嘰喳喳的聲音很是刺耳。
薑嫻費勁地睜開眼，冷不丁被白日的太陽一刺，下意識抬手去擋。
“她醒了！她醒了！”
薑嫻緩過來，入眼便是藍天白雲。
一群衣服上滿是補丁的小孩兒圍在她旁邊，前邊有一條水流很急的河，岸的兩邊都是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