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野應下,舉著手送進光暈下,潔白的光暈裏,指間那抹殷紅,尤為顯眼。
就在沈塘要別過頭時,他瞪大了眼睛,看到池野竟然把那手指上的殷紅擦在了他自己的唇角,一點點舔食著唇角,像是在吃著什麼人間美味一樣。
“憐憐,下次咬的再重一點,那樣你就能消氣了是不是?”
沈塘皺眉,忽然很難受,或許是同病相憐的悲傷吧?
“池野....”
“嗯?”
池野若無其事地又點了根煙,似乎很享受,又從懷裏掏出了些黑色的粉末。
如視珍寶的,一點點用指尖沾著放在嘴裏品嚐。
“這是....什麼?”
沈塘確實看不出來,隻是覺得池野吃的東西,不像是能吃的...
池野極其溫柔的笑了笑,目光眷戀的看著手上的黑色粉末,“這些啊,是那幾個月裏,給顧憐理發時,我要王管家收藏起來的頭發。”
嘴邊的笑容更甚,“是屬於憐憐的東西,是憐憐的....頭發。”
“我問過國外的巫師,吃掉死者生前的身,死者就會舍不得走了,死者的靈魂就會留在那個人身邊的....”
眼角有淚光在流轉,“可惜我的憐憐,竟然連他的屍體也不肯讓我找到....”
“沈塘,這些日子,你見過憐憐嗎?”
沈塘臉色凝重地搖了搖頭,心頭突然明白了,清醒的瘋子,是最可怕的,尤其這個清醒的瘋子還是個癡情種。
池野臉上的溫柔快要融化了門外的風雪,喃喃自語著,“誒,憐憐骨子裏是很倔的,是有風骨的,隻是他平日裏對我實在溫柔乖順,一不小心我竟然就真的忽略了真實的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真可惜,我好像從來沒有真正的了解過憐憐...”
“池野....”
“嗯?”
沈塘蹲下身,拍了拍池野的肩膀,“振作一點,日日這樣憂心,你就不怕自己命短嗎?”
池野眼底泛起光芒,“這樣可以命短嗎?那太好了,不然我還在考慮....”
兩年後要怎麼去找憐憐呢?
真是不知道他的憐憐希望他怎麼結束自己的生命?
要是可以自然而然的,被車撞死,被人殺了,再好不過。
沈塘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看到池野眼裏的興奮他就害怕。
“飛機要飛四個小時,你準備一下吧,遲到了不太好,那塊地你不是要給...顧憐做佛堂嗎...?”
聽到顧憐的名字,池野再不猶豫一秒,去換了套衣服就又出來了。
上了私人飛機,池野一直在盯著手機看。
沈塘坐的無聊,偷偷瞄了一眼。
見池野根本不是在忙著和誰聊天,而是盯著一張照片反複看。
照片裏是顧憐係著圍裙,甜甜在看著誰笑的模樣。
*
下了飛機,天杭的老總親自來迎接,看到池野和沈塘,熱烈的迎了過去,寒暄了幾句。
而後悄悄然對著池野說,“池總放心大膽的玩,那種地方啊盡是一些貧窮孤苦無依的人,就算強.上 .了,也不會有人拿你怎麼樣的,嘿嘿嘿....”
池野沒什麼表情,扯了扯嘴角算是回答。
一路上,池野依舊在看著手機,沈塘生怕池野下一秒就會原形畢露,忙找盡話題陪著天杭老總聊天。
開了半個多小時的路程,車拐進一處類似廢棄老小區的路,周邊都是垃圾和流浪漢,和死動物的屍體。
池野倒是沒什麼表情。
就是沈塘,看的快吐了,這種地方是人能待的嗎?
車終於停下,在一個破舊倉庫前。
確實很隱秘。
倉庫外還有垃圾和嘔吐物,這種地方誰能想到別有洞天?
“嘿嘿嘿,別看這環境不怎麼樣,裏麵的可都是能歌善舞的,那腰條,那臉蛋,我啊,就是看好了一個小東西,就是那小東西有人護著,脾氣還倔油鹽不進的,所以就一直沒得手。”
天杭老總搓了搓手,繼續興致勃勃道,“今兒你們要是幫我把那小東西弄到手,合同的事好說好說,不過今兒我連藥都準備好了,把我想的啊,我可不能一直對那小東西穿過的衣服...那什麼啊,就是.強.了也必須把那個小東西辦了...!讓他跪著求老子!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