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池野就是自信到連那種不讓他走,一直要待在地下室的話都沒有說過,可就是這樣,顧憐也不敢走。
一開始,有幾次,他不服氣從別墅走出了很遠,就會在不久以後接到醫院的電話。
被帶回來的時候,不但他會被懲罰。
就連他的弟弟顧陽也會被連累停藥。
那幾次跑出去,最長也隻是二十四小時而已,他的生存能力,早在這幾年中被剝奪了。
突然,顧憐的眉間一陣刺痛,他疼得彎下了腰,頭暈目眩的感覺太過強烈,他下意識地伸手遮住太陽,自言自語道,“是這幾年常年不見光的身體太虛了嗎?還是太陽太大太熱了?怎麼就這一會兒就覺得好不適應...”
同一時間,池野慢條斯理地點了根煙,看著監控裏出現的畫麵嘴角牽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想走?
想離開他身邊?
未嚐不可啊。
反正,顧憐的一舉一動,都會被當年那場整容手術埋在他眉毛皮肉下的微型監控器拍的清清楚楚。
從舌尖推出了一口煙霧。
池野長腿交疊懶散地放在了辦公桌上,換一種方式馴化模式也挺有意思的。
等到顧憐吃盡苦頭,就會知道,活在他身邊,是多安逸的日子。
不識好歹也要有個限期。
拿過了一旁的手機,池野撥通了醫院的號碼。
“爺!你打給我,是有什麼吩咐嗎?”
池野扯了扯嘴角,“小陽的聲音聽起來很高興嗎?”
“那當然了,多虧了爺的照顧,我的病才能在兩年前就痊愈,能不高興嗎?對了,爺,我視頻裏演的怎麼樣?我哥信了嗎?”
“嗯,信了,出去給你賺醫藥費呢,這些天,你勤著點給你哥打電話,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
“明白明白!爺你放心!我一定演的聲淚俱下!”
池野嗯了一聲,“下午我會讓丁欲陪著你去買輛車,就這樣。”
沒興趣再聽顧陽的虛情假意,話說完了就掛斷了電話,視線又挪回了監控裏。
顧憐本就生的冷皮白,在西城這樣快四十度的高溫下,太陽照在顧憐的身上,那一身的皮膚白到反光,跟陶瓷似的,汗水順著顧憐的眉間往下流淌,池野的喉結上下滾了滾,還真是.....誘人。
三年沒真正的碰過顧憐。
等到小寶貝兒這次回來,是該到時候親口品嚐一下了。
....
在劇烈的高溫下,顧憐走了將近兩個小時,隻感覺整個人都要暈了過去,才看到了來來往往的車輛。
他蹲在路邊,無力地揮著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出門的時候,池家的管家偷偷塞給他的三百塊錢和一部手機。
“先生你沒事吧?用不用送你去醫院?”
顧憐搖了搖頭,隻有三百塊錢,哪裏舍得去醫院的?
“麻煩你幫我找家小旅館,要最便宜的那種...”
司機也不再多說,一腳油門踩了出去。
到了旅店門外,顧憐付了車費,拉開車門跑到一旁的樹下大吐著。
吐到膽汁都快流出來了,顧憐像是丟了半條命,靠在樹下大口大口喘息著。
“小哥哥,要喝點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