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叢鬱鬱蔥蔥,擦肩接踵地隔出一塊塊空間,似迷宮隱晦。
“炮灰就該早點下線!你做不好墊腳石,就隻能送你上路。
真可惜,給你準備了那麼多精彩環節還沒上呢。
唉,跟你那個下賤爹一樣……駱寒微,你死了,下一個是誰呢?”
駱寒微像個破布娃娃,靜靜地躺在懸崖邊。
太陽穴上的血洞血流不止,落在枝葉、草地上,濺出朵朵紅花。
水杉樹像出鞘的利劍,捅破蒼穹,林間瞬間暗了好幾度。
駱紫怡接連打了幾個寒顫,白色的確良上衣沾染上很多血花。
發泄似的朝那張臉猛踢,即使血糊糊的不見本色,依然改變不了討人厭。
走出去幾步,不甘心地折返回來,對著駱寒微的纖纖細腰,豐滿的胸部,又踢又踹,嘴裏越罵越不堪入耳。
“等著,我讓你做隻風流鬼。哈哈哈,那一家子都是精壯男人,絕對包你滿意!
哼,我會讓你做地獄裏最醜、最浪的鬼!”
咬牙切齒的說完,又踢了一腳沒有僵硬的屍體,才快步出山。
駱寒微氣得七竅冒煙,真想跳起來給這個瘋婆子幾鞋底子。
特麼的,死人也是人!
不是,她不是死人呐!
怎麼又是這個神經病?
她不是在7星級酒店的套房裏睡覺麼?這瘋婆子怎麼進來的?
嘶,給姐等著!
等哪天真對上你,姐不打得你個瘋婆子跪地唱征服,就跟你姓。
上下眼皮仿佛塗上了強力膠,怎麼努力都睜不開眼。
駱寒微拚盡全身力氣,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的,根本支配不了。
特麼的,人家倒黴,最多喝水嗆牙。
輪到她,睡個安穩覺都是奢望,還特麼要受虐打?
這個死女人又來作妖,是不是一會兒那個惡魔也會來?虐打又要開始了?
駱寒微被噩夢纏身已經一個多月了,隻要一閉上眼睛,女孩淒厲地慘叫、哭喊聲一直在眼前、耳邊無限次回放。
夢裏的女孩看起來跟她差不多大,二十歲左右。
小臉巴掌大,精致如畫;
衣服洗得發白,補丁摞補丁,幾乎找不出原本做衣服的布。
很像電視劇裏七八十年代那種衣服,寬大沒有任何樣式。
她那身還到處漏風。
年輕男人穿著一身灰色中山裝,大背頭不知道抹了多少油,蒼蠅路過都要打滑。
像踢球一樣,把她踢飛撞到湯盆粗的水杉樹上,彈回來落到地上;
男人慢慢踱步過來,每一步都踩在心尖上,嚇得她心跳如擂鼓;
大頭皮鞋底粘著厚厚的泥土、枯草、落葉,踩在女孩的胸口,像踩死一隻蟲子,來回碾。
留下髒汙,嘲笑著女孩卑賤如塵!
“哢擦”
“噗”
她似乎聽到了骨頭折斷,兔子爆裂開的聲音……
淚雨滂沱,和著鮮血順著唇角、耳朵,咕咕流下,滑過雪白的肌膚,濺落到草地上,綻放出朵朵血梅花……
女孩嘶聲竭力地求饒,像火上澆油。
兩人笑得更加瘋狂,肆無忌憚,罵罵咧咧,男人肆血地舔著唇角:
“有人要你死,你就得死!
真是可惜……隻怪你投錯了胎。你本該是個賤種,卻要生在那樣的人家,還是個賠錢貨!”
男人一次又一次地把她踢到樹上,又一次又一次地用腳碾壓……
女人在旁邊拍手叫好,咯咯咯地笑,溫柔的聲音說著零下50度的話。
撿起石頭不停地砸她的臉,直到血肉模糊,沒有一塊好肉。
白色的確良襯衣,兩條麻花辮子隨意的垂在胸前,都濺滿紅色的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