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姍也不清楚,她在哭什麼:
委屈?從何而來?
不舍?都有各自的生活!
艱辛?最難熬的日子已經過去了!
南木猶豫了好大一會兒,終於伸出手,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然後把她緊緊地摟在懷裏。
“皇上!”宇姍掙紮著,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啊。
“叫我南木!”南木不容置疑的口吻,讓宇姍瞬間安定了下來。是的,叫他南木,她也不是被藥物控製的歐陽宇姍,而是可以自己做主的蘇宇姍。
就讓她在這個世界的最後時刻,愛自己愛的人,也接受他的愛。
一夜,紅燭搖曳。
等宇姍醒過來,她聽見耳邊有說話的聲音:醫生,我女兒已經昏迷了快七天了,怎麼還不醒呢?
“噢,宇姍媽媽,你過來辦公室,咱們商量一下下一步的治療方案。”
“我,這是回來了?”宇姍有片刻的激動。封老爺子說過,沒有什麼通道,沒有什麼天氣異象,隻要你覺得了結了這個世界的糾纏,你隨時可以回去;
或者,你可以把你的經曆看成是一場夢;或者,它根本就是一場夢——是你愛而不得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幻想出來的一場夢。
而夢,終究有醒過來的時候!
她慢慢睜開眼,慢慢起身~還好,頭不暈眼不花!試著拔掉輸液管,下床——
喜悅掩蓋了一切不適!她推開門,走到走廊裏,看一間屋子的門上寫著“醫生辦公室”,她頓了頓,推門進去。
兩個人聽見動靜,抬起頭,三個人都張大了嘴巴:醫生和宇姍的母親,沒想到宇姍已經能起來了;而宇姍,看見了一張,和南木一模一樣的臉!
宇姍被迫又在醫院待了兩天,做了各項檢查,連宇姍的主治醫生封寧都說沒事了,宇姍媽媽才答應宇姍出院。
宇姍在這個城市租了一處房子,無論如何,她都不想讓母親再離開自己。每天,母親去飯店當臨時工,她放了學,在沒有去做家教的日子,都會去飯店門口等著母親下班。
她說,等哪天攢夠了錢,就去找一間屋子,讓母親開個早點鋪,這是母親的心願。
劉豐也曾找她道歉,宇姍明確地告訴他,“我們在一起不合適,不如分手大家都痛快!”她還有一段話沒有說出來:你風流快活了,現在想回歸了,可是在我眼裏,你就如垃圾一般!
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她直接去找了封寧,問了他的情況,得知他醫學院剛剛畢業,還是單身時,她笑出了聲,然後,在她的辦公室,當著好幾個人的麵,當場宣示主權,
“封醫生,命中注定,你是我的。在我畢業之前,不許交女朋友,更不允許結婚!”
後來,兩人熟悉了,開始約會時,封寧談到自己名字的由來,說自己的母親特別喜歡《詩經》裏的一句詩:“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宇姍聽到後,淚如雨下,哽咽著接道:“縱我不往,子寧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