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己墨,你要帶我去哪兒?”
晚上,江己墨剛加完班,就拉著顧明矜上了車。
顧明矜問他,他也不回答。
突然,顧明矜就像是想起什麼似的,
“等等,我們……”
他試探性地出口,
“我們領了結婚證了吧?”
那不確定和試探性的語氣讓江己墨眉心微微皺起,
“我們領沒領結婚證你都忘了?”
語氣中頗含無奈和委屈。
顧明矜趕緊搖頭,
“不是不是,我沒忘。實在是這一幕太過眼熟,我還以為……時間重來了……”
江己墨眉心舒展開來,往左邊打了一個方向盤,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我們就在那兒住下,明天早上看日出。”
“日出?”
顧明矜有些驚喜,他這幾年雖然拍戲少,也不忙,但是兩個人一起出去玩的時間太少了。
何況,他還從沒有看過完整的日出,更別說和江己墨一起看了。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顧明矜已經在副駕駛位置上睡著了。
江己墨也沒叫醒他,自己把帳篷弄好。
等顧明矜察覺自己被抱了起來而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放在了帳篷裏麵。
江己墨見他睜著眼咕嚕咕嚕的轉著,又不說話,表情還帶著些懵的感覺,他俯下身親了親他的唇,
“怎麼了?”
顧明矜這才反應了過來,聲音裏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你帳篷都搭好了,怎麼不叫我?”
江己墨聽著他的聲音,突然就想到了他昨晚因為用嗓過度而沙啞著開口叫他“老公”的樣子。
他沒有回答問題,而是又俯身親上了顧明矜的雙唇。
一吻完畢,兩個人都有些情動。
顧明矜被吻得氣息有些不穩,他濕漉漉的雙眼一動不動盯著江己墨,似是在埋怨他怎麼不繼續。
江己墨親了親他的嘴角,灼熱的呼吸噴灑在顧明矜的臉頰。
“乖,明天還要看日出。”
顧明矜卻直接摟上了江己墨的脖子,
“我起得來。”
江己墨眼神漸漸變得危險,他微微勾唇,“你確定?”
顧明矜看著他這個眼神突然有些後怕,他縮了縮脖子,摟著江己墨的手也鬆開來,
“那個……睡吧……”
江己墨轉身拉上帳篷拉鏈,也跟著鑽進被窩,抱著顧明矜睡了起來。
早晨,顧明矜被外麵悉悉索索的聲音吵醒,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身邊的位置,卻隻摸到一片冰涼。
他迷迷糊糊間睜開了眼,然後又出了會兒神,這才打開帳篷。
外麵的天空已經變成了深藍色。
顧明矜借著微光看向四周,卻猛然頓住。
江己墨的身影就在不遠方,蹲在地上整理著畫架。
以江己墨為中心,四周都是畫架。
每個畫架上麵都有一幅畫,都是一個人的畫像,在笑、在沉思、在走神,還有在睡覺的、在舞台上的、在劇組演戲的,甚至於在吃飯的,在跑步的……
以及癱坐在地上,滿眼蓄滿淚水,望著江己墨的那個男孩……
每幅畫上麵都留著日期,最早的就是他們到海城不久的時間。
從14歲到25歲的顧明矜,都被江己墨拿著畫筆,懷著一顆虔誠的心,記錄在紙上。
如今,一一呈現在他麵前。
“江己墨。”
顧明矜輕聲喊到。
江己墨聽到了聲響,回過頭來,他站起身,張開雙臂。
沒一會兒,懷中就多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