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26年,在那場大規模傳染病肆虐6年後,它已經摧毀了大部分的政府與國家。它的變種一次次變得強大,但它威力卻不在於它對人體的破壞。歐洲在疾病開始兩年後爆發了局部戰爭,歐陸需要承擔戰爭和疾病帶來的雙重壓迫,原有的左翼政府下台,右翼迅速掌權,重演了上一次大戰之前的情景。
歐洲一體化進程驟然加快,並很快形成了一個獨立的國家,走向了擴張的道路。發生巨變的不止有西歐,俄國同樣發生了變化,隨著戰爭的推進,俄國與白俄及波羅的海四國的工黨迅速發動了革命,並組成了新的政治聯盟——蘇盟。
神州同樣發生了劇變,幾十年快速發展帶來的矛盾被傳染病激化。暴動與抗議每天都在街頭上演。當殘酷的現實擺在麵前時,任何說教與遮羞布一般的指令都毫無意義。神州國社不得不采取強製力來對付底下愈演愈烈的運動,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底層組建起被稱為“救國軍”的組織與之針鋒相對,雙方都在尋求破局的方法……
林曄是這個亂世之下茫茫人海中的一員,二次元文化在當前的情況下幾乎是不可能有所發展的。在人們疲於討生活與自由時,已經無暇再向那虛無的美好世界瞥向一眼了。這與國家的嚴厲控製也不無關係,mhy這種公司在2024年就已經瀕臨破產,重稅的收取與玩家的大量流失讓其旗下的各項遊戲都在關服的邊緣,這讓原本火熱一時的二遊們幾乎沒有玩家繼續堅持。
不過……林曄不是其中的一員,他是少數仍然在堅持的玩家,雖然現在的他已經是獨自一人,家底在通貨膨脹的影響下也幾乎可以說沒有,但至少還有間還算完整的屋子和之前父親留下的車。
“今天下午的池子是星錨,過氣角色……抽了也沒什麼用。”林曄看著老舊的天花板嘀咕道。“但現在似乎也沒什麼其他艦長打深淵了,強度什麼的也不重要了,而且,誰叫我是鵝廚呢?幽蘭黛爾大人。”林曄向畫麵中美麗的呆鵝眨巴了下眼睛,畫麵中的星錨也充滿信任的看向他。
林曄在一旁的雜亂無章的床鋪上找了一條髒兮兮的外套,披上後將手機放進口袋便走出了房門。
街角邊一間狹小的房間內,一個油膩的出版社一邊抽著煙,一邊看著眼前的稿子。“你看,小子,你的文筆是很不錯的。”出版社老板吐了口煙,然後繼續看向有些緊張的林曄。“但你寫的東西太沉重了,現在不需要這種現實主義的作品了,我們就算發行了,也不會有收入,況且,還要擔風險。”
林曄似乎早就想到了結果,隻是有些如釋重負似的靠在門邊。
“小子,你也別灰心喪氣,靠你的文才,寫點其他的還是可以的。”老板有些安慰似的說到,並擠出了一個笑容,讓滿臉堆肉都擠在了一起。林曄並沒有回答,而是徑直走出了大門。
他並沒有回家,而是走進了臨街的一家酒吧。酒吧裏沒有多少顧客,林曄挑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了下來,電視中新聞的聲音很大聲。
“近日,國社舉行了第二十次代表大會,國社計劃了神州近五年的發展,在國社的領導下,在神州人民的不斷奮鬥下,神州一定會迎來複興!”
“還是那些陳詞濫調和鼓舞,一點變化都沒有。”林曄在心裏默默想著,又在手機上打開了崩壞三。
“幹馬天尼,謝謝。”林曄頭也不抬的向一旁的酒保說到。
一旁的另一張桌子上,有幾個外國相貌的年輕人在大聲說著話,一副喝大了的樣子,林曄能聽出,他們說的是意大利語。一個年輕人注意到了打遊戲的林曄,便湊了過來,用蹩腳的漢語搭訕。
“崩壞三嗎?沒想到現在還有人玩這個。”林曄瞥了一眼他,沒有理會他,繼續打自己的崩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