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陸成玉說。
“這麼說……”乘風開心地點頭，“以後我就是老大了！”
陸成玉：“……”
陸成玉抬腳要踹，乘風見勢不妙，自己先躺下抱住了頭，“大人，屬下錯了。”
陸成玉懶得跟他計較，擺擺手讓他滾蛋。
“真得走了？”白霜探著腦袋看了一眼，“他稱霸武林的夢想可以去實現了。”
“他實現不了。”陸成玉走到軟榻旁，在白霜柔軟的臉上捏了一把。
“為什麼？”白霜趴在他腿上，貓崽子似地伸懶腰。
陸成玉看著怪有意思，抓著他的手在手裏握握，“來，看看尾巴。”
“不是尾巴。”白霜把小觸手探出來放到他手心，“為什麼？”
陸成玉握住捏了捏，“軟啊。”
“別搓。”白霜癢得一激靈，沒忘記繼續問，“為什麼？”
“亂世之中能安穩下來的哪裏是江湖武林，不過是朝堂上那些老東西和貴族們攬財的手段罷了。”陸成玉把玩著他的小觸手，解釋道：“他這個想法一開始就不能實現。”
“那他豈不是會很傷心？”白霜坐起來。
“你關心他？”陸成玉看了他一眼，白霜並沒有對任何除了他以外的人起過興趣，動物什麼的生命物也一樣。
白霜搖搖頭，“不怎麼關心，隻看著對你挺忠誠的，受到傷害不好。”
他雖這樣說，但語氣中並沒有把乘風當成個人，隻是認為那是陸成玉的物品。
白霜這個小妖怪在這點上麵有著天然的冷漠，隻在意我啊。
“嗯。”陸成玉應了一聲，“他有活下來的手段，不用你擔心。”
白霜點點頭，下巴被陸成玉握住，他往陸成玉那邊湊，“成玉。”
陸成玉吻他，白霜很喜歡在親吻的時候睜開眼睛看他，每次都忘記呼吸，整個人都暈暈乎乎地往他懷裏窩。
“一會兒吃點什麼呢？”陸成玉在他背後輕拍著，捋了兩下，最後落在他臉蛋上，當暖手的小暖爐。
“烤鴨。”白霜舉手，腦袋還埋在他懷裏沒起來，聲音發飄，但很堅定。
陸成玉勾唇，“後林的鴨子非吃不可嗎？”
“吵。”白霜慢慢坐起來，看了一眼陸成玉的臉色，握住他的手，屋裏細炭足，暖烘烘並不冷，白霜臉上還有未退的紅暈，看著有些嬌俏，“它們好煩，我去釣魚總在我身邊嘎嘎嘎，我不釣魚了，我直接把它們捉了吃。”
陸成玉把他淩亂的發理順，發現是他看待白霜的角度不同，單憑長相來看，白霜五官精致卻不溫和，就這樣的長相做什麼表情都不會嬌俏得起來。
“我還挺喜歡它們的。”陸成玉說。
“什麼？！”白霜震驚，“我不許！”
陸成玉笑起來，捧住他的臉把那震驚揉開，“它們的毛是白色的，像你頭發的顏色。”
“我要把他們都吃掉。”白霜惡狠狠地說。
陸成玉笑得停不下來。
白霜在的手心蹭蹭，“成玉你幫我把那鴨子宰了吧。”
“好。”陸成玉應下來，手還沒鬆，盯著他的臉看。
“怎麼了嗎？”白霜眨眨眼睛，“我臉上有東西嗎？”
“奇怪。”陸成玉說。
“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白霜問。
陸成玉揉揉他的臉，“總覺得你是軟和的小白花，沒曾想山石間的白玉蘭。”
“嗯。”白霜沉思，嗯嗯個不停，最後搖頭，“什麼意思呀？”
陸成玉轉身把大氅披在他身後，“意思是我喜歡你，所以你在我眼中不一樣。”
“什麼樣？”白霜這，下聽明白了，期待地問。
陸成玉把他的大氅綁好，轉身又拿了一件隨意披上，白霜鑽進他的大氅裏，摟住他的腰，聲音悶悶地傳出來，“什麼樣什麼樣？”
“哎呦。”陸成玉把人撈出來，鼻尖在他鼻尖蹭蹭，“合我心意的模樣。”
白霜笑得很傻，嘿嘿嘿個不停。
門一打開，呼了他一臉的冷風，他不笑了，扭頭把臉埋在陸成玉頸窩。
陸成玉一手關上門，一手在他背上拍拍，“春天到了。”
“我不信。”白霜在他頸間蹭。
陸成玉把人抱在懷裏，“走吧，抓鴨子去吧。”
白霜晃晃腳丫子，“那抱著我吧。”
“抱著你呢。”陸成玉說。
白霜笑著抬頭，遠處雪色消退，陽光明媚，有水從屋簷滴落，空氣中帶著涼氣，“冬天過去了。”
院中紅梅凋零滿地，融入泥濘的地麵，空氣中隱隱染上梅香。
冬天過去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