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辭職那日起,藍柯便開啟了旅遊之路,她想忘記那個人,那個不可能的人。
可是心痛沒有隨著遠行消散,也沒有隨著時間變淡。
這種放不下忘不掉又得不到的感覺,讓她焦灼的恨不得去死。
即便已經給了自己不知道多少次名曰最後一次機會的機會,她還是不能死心。
她已經想好了,就算真的不能在一起,那糾纏一輩子也是好的。
所以她回來了。
在推開辦公室門的那一刻,眼眶不自覺的蘊滿盈光。
時驍不耐的蹙起眉頭在看見來人時表情滯在臉上。
倆人相對無言就這麼靜靜的對視。
終是藍柯打破了沉默,她微笑著向他走來,“時驍,我回來了。”
時驍不自然的低頭繼續工作,電腦上打出來的東西卻是連他自己也看不懂。
既然靜不下心,那也隻能直麵這個擾亂他心神之人。
“你還是這麼沒規矩。”
“時總還能扣我工資不成?”
時驍無奈的笑了笑,“確實不能,但是能讓保安將你轟出去。”
“時驍,我好想你!”
這一句話像是清風吹在湖麵上,時驍的心裏蕩起層層漣漪。
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拒絕的話說不出口,回應的話又不能說出口。
他沉默著垂下眼眸。
藍柯蹲在他的麵前,像一隻祈求撫摸的貓咪趴在他的膝蓋上。
“你就疼疼我,不行嗎?”
一滴淚水隨著央求聲沒入他的西裝褲上,即便熱意隨著暈染散去,時驍依然覺得膝蓋那處被灼的滾燙。
他情不自禁的抬手撫上她的臉龐,“藍柯,我真的不能……”
“你別再折磨我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女人眼淚汪汪,丟棄自尊的乞請著,諒其是再無情的人也不能做到無動於衷。
時驍手指輕刮帶走她的淚珠,憐惜的摩挲著她的小臉。
“我帶你去個地方好不好?”
“好.”
藍柯怎麼也沒想到,要去的地方竟是精神病院。
時驍察覺出她的緊張主動的牽起她的手。
藍柯低頭看著倆人緊握的雙手,像是吃了一塊蜜糖,甜意彌漫到了心裏。
接下來完全是無腦的跟隨男人的腳步,怎麼來到病房門口的都不知道。
“到了.”
經過時驍的提醒她才注意到自己身在何處,她打量著眼前的這間病房。
從外麵放眼探去,都可以感受到裏麵的壓抑,房間的窗戶竟然隻有一個平方米,還設在至高處,裏麵的人想呼吸一口新鮮空氣都是奢望,陳設隻有一張冷硬的床,與其說它是病房倒不如說是囚牢。
坐在床上的女人形同枯槁,呆呆的坐在床上,嘴裏念念有詞,看著實在是嚇人得很。
藍柯有些害怕的望著男人,“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那個瘋子是我的母親。”
這個信息似是驚雷直直的劈在了藍柯的腦袋上,她簡直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這個儒雅的男人竟把母親丟棄在這裏。
她糾結著開口詢問:“為什麼不在家請人看著,要,要把她……”
“覺得我可怕嗎?”
“不是,我是不能理解。”
時驍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因為我恨她!”
隱約察覺不對勁的藍柯,拉著他就往回走,“別說了,我不想知道了,走吧!”
出了精神病院的大門,藍柯用力的呼吸著新鮮空氣,想要壓下心裏的恐懼。
“藍柯,我非良人,別再執著了。”
“我不!”
“你不?那你為什麼不聽,你害怕了不是嗎?”
藍柯目光炯炯的看著他,“我不是怕,我是不想窺探你的傷疤,你不用和我說你的傷如何而來,我願意承擔你的後遺症!”
“你想的太簡單了,我是心理問題明白嗎?哪日犯病了說不定直接掐死你,這樣你也不怕?”
“我不怕!”
她一句斬釘截鐵的回答直接撬開冰封之地,時驍妥協的閉上雙眼。
“你怎麼這麼強!死強!”
“因為我愛你啊……”
一聲低喃徹底擊碎了時驍的心理防線,他一把將她擁進了懷裏,“藍柯,和我這樣的人在一起真的會很辛苦,我性情不定,有時候會沒頭腦的發火,你可考慮好了,跟了我,若是有一日再想離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