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5月中旬。
下午。
華夏楚湘省的一個小縣城,清安縣。
一條柴犬匍匐在腳邊,肖天呆立在大門口,內心一片迷茫……
肖天就讀於一所普通高等學校,所學專業是係統科學與工程,在競爭力日益激烈的今天,隻能說是一般。
肖天目前在讀大二,距離期末考大概還有一個月的時候,接到三嬸的電話,說是他爺爺去世了,叫他趕快回來。於是他跟學校請了假,懷著悲痛的心情回到老家,在鄉親們的幫助下,好不容易把爺爺的喪事辦完。
肖天小時候父母就已去世,是他爺爺拉扯著他長大的。
老家在清安縣南郊,老房子有小院子,前麵是一條南北走向的馬路,南麵是一片竹林,鄰居和一些田地在竹林那邊,後麵是池塘,再往後就是荒山,北麵緊挨著的就是爺孫倆賴以為生的垃圾場了。
爺孫倆相依為命,為了供肖天上學,爺爺跟村裏要了後山一些荒地,把垃圾場擴大,四麵建起圍牆,麵積有好幾個籃球場大。
廳堂神龕上,爺爺的相片赫然在目。回想他的音容笑貌和對自己的點點關懷,肖天眼淚又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肖天痛失唯一的親人,還要麵對難以為繼的生計和學業。
以前好歹還有爺爺經營垃圾場的收入,能支撐他從初中讀到大學,現在離畢業還有兩年多,除去喪葬費後,爺爺的積蓄已然不多,肖天心裏怎不迷茫……
僅靠學校的助學金顯然不行。他記得最多的一年有三千塊,最少的才一千多,要向學校申請更多的助學金,難。
難道要出去打工或者接過爺爺的垃圾場生意?
不管是出去打工或者經營垃圾場生意,都要麵臨著輟學這個問題。
前者,大學還沒畢業,連畢業證都沒有,難道在流水線上打螺絲?
後者,爺孫倆聚少離多,他對垃圾場的生意是知之甚少。
這時旁邊傳來沙沙的竹葉聲,肖天扭頭望去,透過院牆空隙,隻見一個中年婦女朝他走來。
腳下的柴犬趕忙起身跑出院門迎接,尾巴搖得赫赫生風。
“三嬸。”肖天叫道。
來的婦女就是他叫的三嬸,家族上的,血緣關係不遠。
肖天回家的這段時間,一直是她家裏和留在村裏不多的鄉親們操勞著爺爺的喪事。
“小天,來嬸子家吃晚飯。”三嬸笑著說道。
“好的,就來。”肖天答道。
三嬸看了看他,也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就走了。
肖天把門掩好,帶著小黃走出院門,往三嬸家走去。
小黃是爺爺養的狗,已經兩歲半了,上大學前爺爺從別人那買來的,說是用來看家。
小黃聽得懂人話,而且盡職盡責,白天就趴在院門口,看著來往車輛和人們,也不叫喚,因為時不時有人騎車送廢紙廢鐵什麼的過來,不要嚇著人家。
晚上它就呆在小院裏的狗舍裏,警惕的留意附近的動靜。
轉過竹林,前麵就是三嬸的兩層樓的家。華夏南方農村都差不多,農村房子一般都有小院,雜房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