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環扣一環的演,像極了真實。
A市地處我國西北方向,晝夜溫差大。盡管已進入五月,風吹在身上依然感覺瑟瑟發抖。暗一片亮一片的燈光下,蘇越很快看到了穿著單薄的狼哥。遠遠地狼哥也看到了蘇越,向她揮揮手,邁開雙腿飛奔過來,嘴裏問候著″冷嗎,穿的冷嗎?\"
蘇越忽然覺得親切又好笑,似乎兩人分別多久一樣,來回不過3天。
與N年前蘇越到車站接飛的場景截然不同。一年半蘇越沒見飛了,蘇越一眼在浩浩蕩蕩的回鄉隊伍中找到了飛,拚命的揮舞著雙臂,呼喚著飛的名字,一路小跑去接過飛手中的行李。蘇越特意沒帶孩子們,並告訴公公婆婆他們可能不回去了……
飛一臉的冷漠,冷冰冰的說了一句″累死了。\"看都沒看蘇越一眼,徑直邁開大步向路對麵走去。巧的是飛剛站定,就有一輛出租車駛了過來,一邊開著副駕駛那邊的門,一邊不耐煩地對蘇越喊\"快點兒。\"蘇越倒像他沉重的行李一樣,想盡快脫手。
隻見副駕駛和司機的旁邊的玻璃一起打開,司機問飛″是你媳婦兒嗎?\"
蘇越沒聽見飛的聲音,也許是因為聲音太低,飛麵無表情的樣子,蘇越記憶猶新。
司機打開後備箱的門,蘇越的力氣明顯搬不起沉重的行李箱,司機不滿的看了飛一眼,走下車來幫蘇越把行李箱放進後備箱。
蘇越和飛一路上保持沉默,的哥們一向善於察言觀色,覺得氣氛不對也保持沉默。蘇越好幾次想打破這種尷尬,看見飛一眼不眨地盯著手機屏幕,不停的在和一個人聊著天,蘇越的心冰涼冰涼的。
半路上,飛的電話響起,蘇越明顯感覺到飛的緊張,飛立馬掛斷,然後發了條信息,這下才安生,閉目養了會神,輕聲對的哥說了句\"到前麵站牌停下,我先下車,你把我媳婦送回去。扭頭若無其事的對蘇越說\"你先回去。我到朋友那兒一趟,一會就回去。\"
飛口中的一會兒,其實是三天,三天後飛才回的家,這已經是最短的日子了。
飛下車後,的哥小心翼翼的問″你們吵架了嗎?\"
\"沒\"
\"我總感覺你們之間哪裏不對勁?\"的哥的敏感,讓蘇越隱約覺得他是個有故事的人。
\"你老公是不是一年回一次家?\"
被人看穿的滋味不好受,蘇越有些羞愧難忍,又心生不悅,沒回應的哥。
\"你們有孩子嗎?\"的哥窮追不舍地問。
\"有。\"蘇越覺得不回答也不合適,畢竟是初相識。
\"不想媳婦兒,總該想孩子吧。\"
戳到了蘇越的痛處,蘇越的眼淚瞬間如雨下,盡量克製不出聲,還是沒能阻止自己的抽噎聲從胸腔往外趕。
的哥此時變身知心大哥,慢慢地把車停在路邊,安慰道\"這往回去,我不給你打表了,想哭你就哭一會兒吧,誰都有傷心事。一個月前我剛離了婚,拿到離婚證的那天晚上,我整整哭了一夜,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在陌生人麵前大哭總是有些難為情,蘇越努力抑製住自己不再哭泣,開始和的哥聊天。
\"你們為什麼離婚?\"
\"我自小就喜歡車,從跨出校門到現在一直跑出租,我愛惜自己的車,隻一個人跑,沒向外包車……\"
回憶傷心往事,沒幾個人的情緒能穩定,的哥的聲音有些沙啞。
\"當然,我媳婦兒,哦,是前妻,也說過,我倆一個白天跑一個晚上跑。我們有兩個孩子呢,我是想讓她專心輔導孩子功課,她是大專生,當初找個大學生媳婦兒也是出於這樣的考慮。因為自己沒多少文化,想讓孩子出人頭地,你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
聽著別人的故事,蘇越把注意力進行了調整,心裏也沒那麼難受了。突然覺得這個的哥好男人呀!
蘇越回應了句\"是。\"
\"隻有咱做了父母才明白當年自己父母的良苦用心,上學時,我不好好讀書,可沒少挨爹媽的打。現在我經常給孩子們上政治課,說自己現在掙錢多辛苦,有文化、有能力的話,可以坐到辦公室裏,一年四季有空調吹著,掙的錢又多,又不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