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了門,走廊裏的燈灑下白光,白色的瓷磚閃著亮光,我心裏暗歎一口氣,不知道我能在這個世界撐多少個夜晚。
雖然我有四百靈幣,聽上去似乎活下去不難,可這個世界未知數太多了,心裏有一塊地方,專門用來存放焦慮,而現在,已經存不住了。
磨蹭那麼久,也不隻是為了打聽消息,也是因為我不想走出庇護所,隻想拖到最後一刻。
可是要是因為不去副本扣了一百靈幣,我又會心疼死。
熟練地把裝了的塑料袋鑰匙掛在脖子上,就關上了大門,還不忘刨了兩下看門有沒有關好。
轉身走到電梯前那一刻,背上驀地一沉,一個不太好的猜想出現了。
咽了口口水,我緩緩轉過頭,一坨灰色的東西,不知道怎麼的就又出現在了我的背上。
我她媽的真的服了,陰魂不散是吧,一股無名火點燃了心,是要把它殺了才不會被糾纏到底嗎。
但是它是怎麼出來的,我綁得那麼嚴實,還上了鎖,它不僅出來了,甚至直接在我背上,就像早上一樣,負重感突如其來。
我又想把它摔下來,誰知它還挺有先見之明,忙不停地從我背上爬了下來,我都沒挨到它的爪子。
“別動手別動手,我下來。”一著急它的聲音就變得正常了,真不明白為什麼沒事的時候說那麼慢,拖時間嗎。
“能正常說話就別裝,磨磨唧唧的,”早就想怎麼說了,它裝起來的時候聲音是好聽,但語速太慢了,“說說吧,怎麼回事。”
我就靜靜看它,等著它給我一個解釋,它的解釋將會決定我會不會動手。
好家夥,我的繩子也不見了,明明綁得那麼嚴實,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它也不磨蹭了,還沒站穩就開口了,“都說了我們綁定了,你去哪我就得去哪,也不是我要趴你背上的,你離我遠一點我就會用被傳送過來。”
我伸出了指甲,嗯,很鋒利,用來殺老鼠肯定很不錯,指甲上還有點血汙,好像是剛才染上的。
它腦袋是不是不太好使啊,剛才還說在我麵前晃悠了半天自己爬到我背上的,現在又說是被傳送過來的,前後矛盾。
而且,從關它的地方到我這裏,隻有不到十米距離,太不方便了。
我更傾向於後麵那種說法,因為沒有被什麼東西爬到身上的觸感。
可這不也正是說明了,它嘴裏估計沒有多少真話,留下了可能也起不了作用,或許在危機時刻還能坑我一把。
但說實話,一直覺得鼠王腦殼應該不太好使,沒想到能這麼不好使,還覺得別人是傻子。
殺心漸起,雖說它確實打不過我,可若是臨死反撲我也免不了會受傷,還是找找時機偷襲吧。
它還沒有意識到我已經在謀劃怎麼去它的命了,眼睛骨碌碌轉了一圈,“忘了和你說最重要的一點了,我們性命也是綁定的,我死了你也得死,你死了我也是,所以我不會害你的。”
我真的是,要被它氣笑了,直視它的眼睛,這算盤打得清清楚楚,“你是獎勵,那就是我的所有品了,你死了對我怎麼可能有影響?”
“就,就是這樣的。”它眼神慌亂,連忙躲開我的目光,明顯底氣不足。
它要騙我,還不如說是和我有靈魂契約,它死了對我有點影響,對,我也是會看玄幻小說的。
什麼生死相連實在是太扯淡了,這也不難猜它怎麼想的,在實力懸殊且異能不起作用的情況下,自然是想要一點保障。
可是它太貪了,扯這麼離譜,它不怎麼能傷到我,剛才指甲刺破它皮膚,冒出來的血還在我指甲上呢,假得離譜。
像是終於發現我根本不信它說的話,它垂下了頭 ,似是服軟投降,“我傷不了你是真的,你死了我也得死也是真的,而且我真的沒理由害你。”
“我還知道很多事情,把我留下絕對不虧,總比你一個人到處碰壁好吧。”
這確實,很誘人,如果它的性命真的和我掛鉤,那麼不管它再怎麼撒謊,也不會想讓我死掉的,至少還會有一點有效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