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倫夢斷(1 / 3)

一縷簫聲,嫋嫋揚起。

簫聲初起,就充滿著淒涼,片刻之後,更是哀傷動人,直似在聽著一個深閨怨婦,在訴說她淒涼的身世。

紫衣少女隻覺手背之上一涼,神誌忽然一清,伸手摸去,但覺滿腮淚水,仍不停滾滾而下。

那簫聲頓了一頓,突然重起,但這時曲調,卻不似先前那般淒涼。紫衣少女

凝神聽了一陣,心中突有所感,趕忙運氣,和著那簫聲調息。

簫聲突然轉變得甚是低沉,隱約之間,發人生機。紫衣少女不但被那簫聲堅強了求生的意誌,而且也被那簫聲引發起甚多靈機,運氣調息之間,不自覺地受到那簫聲的控製。

片刻工夫之後,紫衣少女忽覺受製的穴道自解,氣血暢通於經脈之間。低沉的簫聲,忽轉低沉。紫衣少女受那簫聲感染的神誌,也逐漸地清醒過來。

“今日任務已達成,就此別過。”在眾人分神之際,紫衣少女趁隙取走金曜晶玉逃脫。

“等等!”童淵連忙追上。

“淨空……”夭兒瞅著淨空,欲語還休。

淨空幽幽涼涼道:“那塊金曜晶玉也是當年攝摩騰和竺法蘭二位高僧從天竺帶來中原的,言此物有其使命。幾位既是有緣之人,貧僧豈能藏私。”

眾人便匆匆別過淨空,追上二人。追到白馬寺的山門,卻見到一個衣衫不整充滿稚氣的小男孩向夭兒跑來。快到夭兒麵前時,小男孩被小石塊絆倒了。

夭兒連忙把小男孩扶起來。眾人也關心地看著小男孩,隻見小男孩細軟如蠶絲的烏發隨意地紮成一束垂在腦後,但因跑步而微亂,幾許細發散落,貼在他粉嫩的頰和頸間。他有一張如溫玉般的臉,此時正泛著兩彤紅雲;明亮的眼,如夜空中的滿月,清澈而皎潔;小小的唇兒如一朵桃花,泛著姣好的紅潤。他身著一件月牙白衣,衣下擺沾了一些泥粉和碎花,白靴上更有泥濘;小而巧的個子,沉靜如幽蘭的氣質,淡雅如溫玉的氣息——好一個仙童似的娃兒!

夭兒緊緊地把小男孩抱起來,心疼地說:“瑜兒,你怎麼一個人跑來?”

這個小男孩不是別人,正是周瑜。

周瑜眨著一雙仍有些睡意的明亮大眼,對夭兒撒嬌地道:“華哥哥怎麼不等瑜兒醒來?瑜兒醒來不見華哥哥,找了好久呢!”

夭兒抱著周瑜,憐愛地點一點他的小翹鼻:“剛才你有沒有見什麼人經過?”

“嗯,剛才有一紫、一青兩個影子從我頭上飛過去……”周瑜深埋在夭兒的懷中,貪婪地吸著他清寧的氣息。

趙雲聞言,沉吟道:“一紫、一青兩個影子……仲宇,也許是師父他們……”

夏皓立刻著急地向周瑜打聽:“小弟弟,請問你可有看清那影子是往什麼方向離開的?”

眼中閃過一絲狡猾與邪氣,周瑜用清脆稚嫩的聲音說:“他們應該是往城裏去……”

周瑜透過夭兒的肩上方,看到夏皓一行人走遠,嘴角慢慢地上揚。絕不允許有人搶他的華哥哥!華哥哥是他周瑜一個人的!任何人都休想搶走他!

回到城裏,發現童淵留下的記號,夭兒本想和眾人一起追上去,卻給周瑜硬拉去參加一個文會。

夭兒本來不想去的,可是卻在這宅院的附近遇到童淵。原來,紫衣少女取了金曜晶玉之後,便逃入此宅院。夭兒心中一凜--此宅院的主人是廷尉崔烈,那麼,在背後操控此事的是何人?

童淵非要弄明白到底幕後主使者是誰;雖然竇武這個名字童淵已拋棄多年,但看來過去無法像他的名字說拋棄就拋棄,必須去作一個了結。為了掩護童淵等人翻牆進去,夭兒驚世駭俗地抱著周瑜從大門進入崔府,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聚會裏的眾人都停下說笑,目光齊刷刷的指向了夭兒和周瑜。在座的有不少知名人物,如禦史鄭泰,郎中張鈞,諫議大夫劉陶、侍中黃琬、司徒陳耽、太傅袁隗等,他們馬上就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各自又進入了自己原有的狀態。

眾人評論當今的文人騷客,名句名篇。隻是似乎以前這樣的文會舉行的太多了,這些人沒說上一會兒就覺得沒的說了,要他們作詩,卻也不是每個人都像曹植一樣能七步成詩的,夭兒雖然肚裏有點存貨,但他可知道,自己這樣的詩,是作一首少一首,而且也不是隨便那個場合就能朗誦出來的。況且,不到關鍵時刻,夭兒還是不願意成就“詩詞批發者”的名號的。畢竟,抄襲這種事情總不是讓人很愉快;雖然,沒有人一定能夠指證你抄襲別人的文章。

可是,小周瑜卻不安份,當眾誦讀了一篇言論時政的文章,抨擊朝廷宦官專政,皇帝昏庸。周瑜的父親周異剛好來到聽見,嚇出一身冷汗,顧不得去介意周瑜仍在夭兒懷裏,急忙開口叉開話題道:“神子文采出眾,造詣極高。在座諸位也不乏此中好手,不如行個酒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