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事？！”
一道慍怒的男聲傳入耳裏，年洛泱抬起頭看著眼前場景，有些恍惚。
她真的重生了。
回到了十五歲還在望月山莊的時候！
“洛泱！還不快給齊公子賠罪！”
這個聲音……
她太熟悉了。
這是將她從魔域奴隸市場帶回來，讓她愚蠢到以為自己有了母親，但其實是為了把她培育成藥人的望月山莊莊主——年月淑。
她的眼珠轉向坐在主位的漂亮女人。
會客亭靠近清湖，秋景宜人，清風陣陣。
年月淑一襲雲白刺繡花紋錦衣，麵容昳麗柔美，隻是那雙看著人的眼睛陰騭冰冷。
她還是如記憶中那般鮮豔美麗。
可惜……
可惜上輩子沒有親手殺了她！
“年洛泱！”
年月淑見年洛泱雙眼茫然，厲聲再喝道。
年洛泱被叫回神來，她看著男人衣衫上茶漬，立即跪地認錯。
“齊公子，奴婢愚鈍，萬分該死！”
齊魘緊抿嘴唇，垂眸瞥了跪在地上的少女一眼。
少女十四五歲，麵黃幹瘦，雖是道歉但語氣裏聽不出有多少歉疚。
他收回眼神，想到自己來到山莊目的，不欲再追究。
“無事，一件衣衫罷了。”
年月淑臉上漾起笑容，讚歎道：“齊公子不愧是東境魔域四大公子之一，待人倒是比那些名門正派寬宏大度。”
齊魘瀟灑一笑，未曾接話。
年月淑長舞善袖，這番話算是誇在齊魘心窩上了。
齊魘本就是因為不滿師門棄明投暗，自墮魔道。自然覺得自己就算墮魔也比那些人更光明磊落，心胸寬曠。
“既然齊公子不追究，那……”年月淑笑了笑，笑容嫵媚。
她側頭斜了眼身後婢女，“雲紜，你將洛泱帶下去吧。她笨手笨腳的，得好好教導一番。”
年雲紜點點頭，“是，夫人。”
年洛泱咽了咽唾沫，心裏微微忐忑。
縱使上輩子已經坐到魔界五大魔教之一的斷魂刹門主，但咋聽這話，想到年月淑那些手段，仍是心有餘悸。
年月淑表麵看著溫和，但實則手段殘忍，為達目的不折手段。
否則一個庶女又怎麼從嫡姐手裏奪過這諾大的山莊？
年月淑個無靈根的凡人，為了長生不老青春永駐，處心積慮，挖空心思。
但凡有一絲機會就絕不會放過。
幼年的她可是被這位夫人試了許多千奇百怪的藥，導致身體虧空太過，就算是有真靈根也修行緩慢，屢遭他人嘲笑。
離開會客亭，兩人走進山莊後院，年雲紜臉上溫和輕柔的淡笑立馬沉了下去。
她冷笑譏道：“你故意把茶水灑在齊公子衣衫上，莫不是還想引起他的注意？”
她視線移到年洛泱。
還是那般醜，麵黃肌瘦，鵠麵鳩形，倒是一雙眼睛水靈靈的。
“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異想天開！”年雲紜恥笑一聲，鄙夷道。
她見年洛泱低頭不語，又繼續說。
“你知道齊公子身上絲錦多昂貴嗎？若不是他心善不追究，將你賣去窯子也不夠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