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知恩趕往醫,心情極為複雜。
向芸正在給齊海身體做按摩,聽到身後有聲音也沒回頭。
“媽,齊叔叔怎樣了?”
“沒事,就是有點累,先睡了!這兒有兩封信,給你的!”
齊知恩望著床頭牛皮紙信封,發呆,“媽,這什麼意思?”
不好的念頭萌生心頭,齊海他……
打開第一封信,是齊海對自己的教誨。
全文都在表達,這十幾年來的父女情深,以及感謝她對向芸和自己感情的認可。
文的最後說到:如果放棄礦山機械設計師之路,馬上就可以看第二封信,那裏記載喬安良的秘密。
如果還堅持機械設計之路,等她功成名就再拆開也不遲。
齊知恩躊躇良久,將信放進了包裏,遲疑道:“媽,等齊叔叔醒了我再來!”
她知道齊海這次病倒,肯定和自己脫不了關係。
裴雄風定是把這些年來的不滿,都發泄在齊海身上,或許她應該放棄對礦山機械設計的追求。
從門縫看,母親的難過已經擺在臉上,戴著呼吸機的齊海動彈不得,她或許不該如此冷漠他們。
齊海早已鬆口,告知她父親的真相,是她沒有勇氣去接受,她怕喬安良真的是個不堪的壞人。
現在退出這場帶有目的性的婚約是否還來得及?
這是齊知恩第一次這樣否定自己,勝過齊海真的能改變父親的命運嗎?她真的喜歡機械設計嗎?
身體上不舒適,讓她形態宛若七八十歲的老太太,下一秒就能倒地不起。
拖著沉重的身子,打車來到了裴家門口。
還有三個多月的時間,協議第二條似乎沒有了勝算的可能,她想弄清楚齊海和裴雄風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剛到門口,就看到沈棟宇開著車,裴溫辭和沁雅坐在後麵,細看,他們倆中間還坐個拾一。
她立刻背過身,將纖瘦的身板藏於榕樹下。
眼淚脹的眼球疼,蹲下身,雙臂緊抱膝蓋,額頭下垂。
宣泄完情緒,仰天已是黃昏,沉醉不知歸路。
回到出租屋時,抬頭滿是星辰。
房間裏,漆黑一片。
她盡量小心,生怕驚擾到熟睡的人。
剛換好涼鞋,客廳的燈隨之亮了起來。
董文潔一臉迷糊狀態,踏著拖鞋,揉眼:“知恩姐,你回來啦!”
齊知恩沉默了一下午,眼睛紅腫,嘴巴幹澀,看到董文潔,隻覺得好委屈,將自己的身子覆在她的身上。
兩人都沒說話,短暫的擁抱,讓她們感受到彼此真摯的友誼。
“我的大小姐,你是在為秋天的落葉傷感,還是為那秦二的離開難過啊!”
齊知恩鬆開隔人骨頭的肩膀,能量爆棚,“去,我可不像某人深明大義,先讓我吃口飯!”
桌子上,擺放著幾個饅頭,一份狼牙土豆棒,還有一份臭豆腐。
齊知恩餓了,見到這些宵夜也甚是滿意。
吃完了,還意猶未盡,這味道和星塵遊樂場的小吃街一個味。
喉嚨哽咽難言,低啞道:“你,今天出去了?”
“算是吧,七點多的時候,裴總來過,然後我們去了遊樂場、醫院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