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州玉湖畔,一個相貌端麗的小姑娘慌慌張張地沿著湖邊跑,一手搭在眉上向湖中張望,一個不小心,腳下一絆,踉蹌著摔倒在地,“唉喲”一聲疼得呻吟了起來,俏麗的小臉上一雙大眼睛裏含滿了淚水,伸手摸了一下腳踝處,雖然沒有腫起來,卻肯定是崴了。一時間爬不起來,便用手輕輕按摩腳崴的地方,一邊繼續向湖中深處張望。
身後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小妹妹,你沒事吧?”
小姑娘聞聲向後看去,隻見湖邊高高的斜坡上懶懶散散地躺了一人,衣衫破舊,長發飄散,一張臉卻白白淨淨,雙手枕在腦後,嘴上斜叼了一根草棍,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小姑娘見他模樣憊懶,也不去理他,用手撐地,想要站起身來,卻使錯了力,腳踝崴處著力,一陣疼痛,嘴裏又是“唉喲”了一聲。她平素沒吃過苦,此刻又覺心中委屈,眼淚竟大顆大顆地掉落下來,隻是因著外人在,沒有哭出聲音罷了,但是雙肩聳動,任誰也能看得出來她是在哭。
那年輕男子見狀一呆,從草坡上一個骨碌爬了起來,快步跑下來,來到女孩身旁,側頭看去,見小姑娘一張清麗的麵孔上滿是淚水,不由大樂,說道:“喲,還真掉金豆啦?來,讓哥哥看看,是不是腳崴了?”還真是言語可憎,語帶輕薄。
小姑娘橫了他一眼,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嘴裏說著:“誰要你管?”就硬要自己往起站,可是腳腕處痛不受力,一張小臉痛得慘白。
年輕男子一把將她按住,說道:“這傻丫頭,別亂動,再動,小心一輩子變成小瘸子。”說完,蹲下身來,把小姑娘的腳拿在手裏仔細觀看。
小姑娘長到這麼大,哪裏曾給人如此輕薄過,一張小臉頓時漲得通紅,用力往回縮腳,嘴裏叫道:“你做什麼?放開我!”
年輕男子手勁甚大,一手牢牢抓住她小腿,另一隻手豎起一根食指放在嘴前,“噓”了一聲,故意用惡狠狠地聲音說道:“別亂動。你沒看我這幫你治腿呢嗎?再亂動,小心我啃了你腳丫子。”
小姑娘見他凶惡,又說的齷齪,一時倒也不敢亂掙,隻是嘴上卻不肯服輸:“你,你不許欺負我,你可知我爹爹是什麼人?”
年輕男子嘿嘿一笑,一邊看她腳踝處,一邊笑道:“你爹是誰?難不成是皇帝?”
他將小姑娘受傷的腳看了一會,沒見紅腫異常處,知道她隻是把腳崴了,一時半刻是不能活動也不能揉的,自己以前學過一些治運動損傷的方法,知道最好是平躺靜臥,將腳抬高,並用毛巾冷敷一下。
小姑娘說道:“我爹不是皇帝,我爹是大將軍。他手下光是帶兵打仗的將軍就有幾十個,個個武功高強,你要是敢碰我,他們會殺了你的。”
年輕男子聽得好笑,放開她的腳,站起身來,臉上仍然故意做出凶惡的表情,先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棉布長袍,又看了一眼小姑娘身上的衣服,說道:“看來你們家一定很有錢了?那好,還是撕你的吧。”俯下身子,動手撕扯她的衣袖。
小姑娘見他來真的,臉都嚇白了,雙手推拒,嘴裏大喊起來:“你幹什麼?你,你,你,來人啊,救命啊。。。”
年輕男子扯了幾下,竟然沒有扯下小姑娘的衣袖,嘴裏嘟囔道:“奶奶的,還真結實,算了,還是扯我自己的吧。”說完,放開了小姑娘,從自己已經破舊不堪的長袍上扯了一幅下擺下來。
小姑娘見他行為奇怪,而自己也沒什麼損傷,嘴裏不再喊叫,但是仍然心驚肉跳地看著他拿著那條布幅衝自己詭異地一笑,心髒一縮,接著狂跳起來,心下道:“他想做什麼?莫不是要用來堵自己的嘴?”
兩人所在處,是湖畔遠離人煙的一隅,湖堤高高高地擋住了別人的視線,要是這家夥對自己做什麼事,還真是沒人知道。
好在那年輕人隻是看了自己一眼,便回身將布條在湖水裏洗了起來,洗了兩下,輕輕將水擰了擰,回過身來,一蹲身,將浸濕了的布條敷在小姑娘受傷的腳踝處。
三月湖水,尚甚清涼,敷在痛處,竟說不出的舒服,疼痛稍減,小姑娘這才明白過來,想想自己錯怪了他,想要相謝一聲,可是一時卻又有些不好意思。
那年輕人說道:“要想腳好的快,最好把腳墊高,來,放我腿上。”
說著,他一屁股坐在小姑娘旁邊,就把她那隻冷敷的腳放到了自己膝蓋上。
小姑娘此時知道他這樣做是為了自己好,可是畢竟自己和他男女授受不親,如此肢體接觸卻也不妥,想要將腿拿下來,又怕真的傷勢難愈,當下便忍了下來,小臉蛋上紅暈一片,將目光轉向湖中,繼續搜尋自己想找的目標。